順其自然來看,伍德認識了兩位新朋友。
他們不是鎮長,也不是王都來的督統,更不是鎮上最後那位奉行利己主義的大法官。
其中一位可能會成為伍德的恩人。
其中一位可能會成為伍德的仇人。
稍安勿躁,讓我們一位位來介紹。
經過一週的詳盡調查,關於鎮上謀殺案的結果,已經塵埃落定蓋棺封土。
在伍德先生來到椿風鎮的第五週,他帶上兩位妻子——薇薇拿到了伍德的名分,從此叫薇薇?普拉克,萱丫頭拿到了伍德的身子,從此叫少夫人。
再加上一頭喜樂蒂牧羊犬,三條槍,一輛馬車,六桶淡水,三十包玉米燕麥和葡萄乾做的口糧,三百七十個北約通用銀幣,這些錢都是用強盜的腦袋換來的。
緊接著,踏上往北走的大道,面向王都。
這段路並不好走,一共有一百多公里的苔原走廊,七處適合土匪強盜藏身的頁岩峽谷。只有兩個補充糧食和馬草的驛站。
在早上八點時,伍德剛準備出發,順著運河走向鎮北的官道,讓兩匹馬在沿河蕨菜地裡吃飽喝足,拉乾淨肚裡的排洩物,養足力氣。鄉里鄉親是敢怒不敢言,伍德也不多廢話,拋去幾枚銀幣,活得像個強買強賣的村霸。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一個揹包客擋在大路中央。
這就是我們之前提到的,伍德即將認識的新朋友。
那是個男人,戴著大簷帽,帽子壓住了滿頭黑色的碎髮。
他很高也很壯,差不多有兩米高了,肩膀寬得能一個人擋住酒吧的彈簧門,看上去像個練家子。
他戴著一副黑框圓眼鏡,鏡片厚得能防彈。
他穿著一身厚實的秋衣,上身是一套鱷魚腹皮裁出來的長衣,很漂亮,也很昂貴。
他的下身則是一條緊實的牛仔褲,小腿開了縫,特地給靴子的馬刺留了位置。
除了揹包以外,他的腰上有一套胯兜,靠右的位置留了槍囊,卻沒有槍。
他看上去非常年輕,簡直年輕得過分,圓圓的臉蛋配上那高度數眼鏡透出來的萌系大眼,像極了一個十六歲的小金剛,但帽子下的青絲中藏著幾根霜發。
這位揹包客手裡捧著一把胡琴,手腕上綁著一根繩,和薇薇牽住範克里夫那樣,他也牽著一位“朋友”。
在他撞上伍德少爺家的兩匹駿馬時,馬兒受了驚,差些撩起蹄子,要踩碎這壯漢的腦袋。
可這不速之客立馬從嘴邊掰下一股猩紅色的蕨菜嫩葉,給馬兒喂下。露出嘴裡兩排閃閃發亮的金牙。
他輕聲說:“乖……乖,別怕,靚仔登場,救星駕到。”
伍德脫帽致禮。
揹包客學著小少爺那副樣子,還以一禮。
“何方神聖?”伍德問。
揹包客報出名諱:“黒德爾?阿明。”
伍德又問:“明先生攔住我的車,是有事情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