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陽坐在飛往A國的航班上,手裡捧著精美的雜誌,卻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的事,那時,父親對待自己可沒有對待病人那麼有耐心,他是時常會揍自己的。有一次喝了酒揍得特別厲害,那次留下的傷疤,現在還在手臂上依稀可見。
沒錯,父親是醫生,但他也是父親。
父親也打過母親,張國陽雖然沒有親見,但他聽鄰居們說起過。
張國陽和許多的人一樣,比起父親,他更愛母親。然而,母親卻早早的離開了人世。他小時候,與父親堵氣之時,甚至在心裡咒罵,如果那一天終將到來,他希望先走的是父親。
張國陽望著機艙外的雲和天,嘆了一口氣。自己那時該是有多麼幼稚,才會產生那樣的想法。
現在,父親真的要離開了。
張國陽不知道別人是如何面對的,但從白石古堡回來之後,他知道父親對於生存的希望被重新點燃了,從父親的眼神中,張國陽看到了新的光采。
從白石古堡回來後,父親時常會強迫自己吃下更多食物。儘管,有時候,他吐出來的比吃下去的還要多。
但那是父親,他唯一的。他雖然會揍你,也會揍欺負你的那些人。父親是唯一的,生命也是。那也是張國陽的未來,生老病死,一切生命的輪迴。每個人的未來。
飛機在A國東部“芝加哥”“奧黑爾機場”著陸後,張國陽在機場的洗手間抽了一支菸,過了好一陣,心情才有所平復。
在機場安檢處,張國陽排隊領取了一副眼鏡,60A元,像是生化實驗室中使用的護目鏡。入境之前,張國陽已經瞭解過這是防止被嗜睡者輻射感染所設計的護目鏡,具體原理,他不太清楚,但用眼鏡防止瘟疫,倒確實是件稀罕事。
除了眼鏡,機場安檢處的工作人員還向張國陽發放了手環。“如果一個人手環發出紅光,請遠離他。”工作人員向每個人介紹,“同時,如果你自的手環發出紅光,也要及時向警方報告。”
手環發出紅光,代表這人已被感染,可能被拎到隔離區去。在A國有什麼注意事項,早在張國陽來A國之前,司馬綾已經向他作了比較詳細的介紹。誰都不想去隔離區。
現在隔離區大都集中在A國西部,比如raccoon,拉斯維加斯和鹽湖城。
張國陽在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訂房時,恰好遇到了機器人警察在酒店查房,搜尋從A國西部隔離區逃回A國東部的逃亡者。
他向警察出示了證件,接受了機器人電子眼的測謊掃描,透過了盤查,然後他很快來到了酒店房間,整理行程計劃。
西部隔離區,很不幸,那正是張國陽要去的地方,實驗室就在西部,內華達州某處,張國陽要的藥品就在那裡。想到這裡,他在內心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有什麼樣的事在前面等待著自己。
六隻眼的怪物。
在網路上流傳的那些影片,張國陽早就見到過,長著六隻眼睛的巨型生物,像野牛一樣壯實,動作卻像獵犬一樣迅猛。現在,各國媒體已經不再對這些影片遮遮掩掩,閃爍其辭,也不再解釋說是什麼寫實派科幻電影。
當然,一如既往的,官方承認了這種生物的存在的同時,極力的,尋找各色專家教授在各種媒體上解釋說明它們只是某種變異低等生物——不會對A國以外的地區造成危害。
官方否認了它們是外星生物——這與張國陽在白石古堡瞭解到的情況是不一致的。
在酒店房間書桌前,張國陽陷入了思考,如果,它們是智慧低下的低等生物,那麼,必然不會擁有高科技,更別說穿越億萬光年來入侵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