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了,我是家裡的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她說道。
“最後到底迎到了,你爸媽很高興吧?”花昭道。
“嗯,可高興了!”高迎弟笑道:“當時我都10歲了,我記得我爸媽逢人就笑,家裡還買了2斤肉請客,我爺爺立刻就給我弟弟起了名字,上了族譜,他們我們家唯一一個男孩。”
“規矩挺大,還有族譜,我們家就沒族譜。”花昭道。
“我聽我爺爺說他原來是南方人,逃難的時候逃過去的。”高迎弟道。
“那你弟弟今年也18了吧?結婚了嗎?”花昭問道。
高迎弟臉上的笑容徹底沒了,頓了一下道:“三個月之前我接到家裡的信說他正要結婚,不知道現在結了沒有。”
三個月前,家裡來信說弟弟要結婚,讓她出100塊錢。
她家的錢都在婆婆手裡,怎麼可能拿的出來?
她男人不想她為難,就想把家裡的糧食賣一點幫她郵回去。
100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城裡人1個多月的工資,但是放到農村人身上,卻是幾袋子糧食。
趙家因為這個正鬧不愉快,趙強偷偷出去賣糧食的時候就被打死了。
她就更不可饒茹了。
後面都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想細想。
只記得自己剛剛被攆出來的時候,又接到了孃家的信,催她要100塊錢。
她更沒有了,只把自己 的遭遇連拼音帶錯別字地寫回去,希望他們借她點錢,讓她買點吃的,或者買票回孃家。
寫完借了村裡好心人的錢買了信封和郵票,郵寄回家。
然後3個月都沒有等來回信,更沒有等來孃家人郵寄的錢或者來人接她。
她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再寫封信回去問問吧,也許他們沒收到。”花昭看得了坐在不遠處的李小江。
他已經吃完了。
花昭對他道:“辦公室裡有信封和郵票吧?給我拿來一些。”
李小江很快就回來了,拿了一沓,20來個信封,上面都貼好了郵票,還有一沓信紙和一隻筆,放到桌子上就走了。
花昭眼含滿意,她就是想一次多給高迎弟多拿一些,怕她以後不好意思再來拿。
就這些高迎弟都有些手足無措了:“用不了這麼多,一封就行!”
“沒事,他們不回信就一直寫,寫到他們不好意思,如果這麼多信他們一封都不回,那以後再也不用寫了。”花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