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地裡。
我的身體在地壟溝裡穿梭著,滌綸面的運動服,摩擦玉米葉,泛出“朔朔”的聲響。
一整片大地,抬眼根本望不到盡頭,而黑暗中,只有我一個人拎著鐵鍬在前行。
而像這種農村的大地裡,經常是鬼故事的發源地,小風一吹,那種類似於鬼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耳朵裡,可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好像心理變態似的,對於任何普通人恐懼的東西,都能坦然處之。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為人要不懂得懼怕,完全沒了恐懼感,那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兒。。
跑了能有十幾分鍾,我看見了遠處的廠房,高聳的圍牆足有兩米多高,同樣放眼望去,你也看不到圍牆盡頭。
這裡應該就是哈一機分廠。
我到了以後,四周掃了一眼,沒想到還挺幸運,直接就看見了一個已經坍塌的井樓子,它矗立在廠房外面,二層往上已經沒有了棚頂,參次不齊的磚頭子散落一地,有的上面都已經漲了青苔。
看到這個井樓子,我心裡覺得靠點譜點了,因為這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不過它沒被拆除,我心理也挺意外,覺得應該是它歸哈一機管轄,或者就是在誰家農用地裡,人家沒工夫拆它。
圍著井樓子轉了一圈,我隨即找到東北角,用鐵鍬清理了邊上的雜草和磚頭子,隨後開始試著往下挖下去。
.......
另一頭,土路上。
一臺牧馬人SUV,一臺別克君越,正打著大燈前行。
“張哥,咱在這兒瞎轉悠什麼啊,。”
牧馬人副駕駛裡的壯漢,抻脖子問道。
“我不跟你說了麼,找一夥人。”
張明礬心不在焉的向四周打量著。
他本來不用親自過來,可是自己在家他又害怕,反而跟很多人在一塊,他心裡才能踏實一點。
由此可見,這段時間不僅是我有點變態了,張明礬心理也變態了。
自從他參與了雨寨事件,和聽說唐唐慘死以後,他經常腦中會出現,突然有人闖進家門,拿著五連發,將他打死在睡夢中的幻想,而這種幻想一旦發生,那就輕易擺脫不了。
“我可聽說,昨天,還是前天,這裡有人襲警。張哥,咱可都帶著槍呢。萬一碰上警察,有點不好解釋。”
副駕駛的漢子,皺眉說道。
“警察不知道那幫人,還在這兒附近轉悠。沒事兒。”
張明礬擺了擺手。
“張哥,前面路口有臺車。”
就在這時,司機喊了一句。
“唰。”
張明礬頓時抬頭望去,也確實看見了路口處停著一臺麵包車,不過,這檯面包車後風擋玻璃完好,車牌號也跟老何秘書提供的不一樣。
“停車,你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