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看著男人，副廠長，他確定兩人之間之前沒有死仇，這也不是幕後的人。
他腦子有些木，表情呆呆的。
灰白的半長頭髮凌亂地落在臉上，顯得有些狼狽、可憐。
花昭覺得可能不是楊立得罪了人，是她給他帶來的麻煩。
“其實現在還是錢的問題，有了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那個小王，也可以讓他回來。”花昭道。
楊立聽到聲音，抬頭看見她，眼睛頓時就亮了，怎麼忘了這個小財神！
“對對對，就是錢的問題！”他雙眼冒光地盯著花昭，等著她說話。
“後續只需要幾個鏡頭，10萬夠了吧？”花昭問道副廠長。
男人沉默地看著她，不說話。
“10萬肯定夠了！”楊立道。
男人開口：“廠裡欠了3萬的電費，電業局那邊來電話說，再不交上就給我們斷電，想不被斷電，就得把之前的電費補齊。
“還有8000塊的電話費。”
“食堂那邊還欠著供貨商25000塊。”
後面的男人記不住了，看向會計。
會計低頭翻著本子道：“還有3293.3的水費，還有3萬8002的服裝費，還有23萬2000的道具費，還有全廠上個月的工資，38萬4321.5，還有....”
楊立要氣瘋了：“那些關我們什麼事！你竟然好意思要別人來給全廠發工資？人家又不是廠長！就是廠長，也是領工資的！”
男人一臉坦蕩道：“劇組從來都是這樣，有了錢就是填補各種窟窿，憑什麼你們拿著錢拍戲，我們在一邊看著？”
農村的大鍋飯砸了，集體制的公司，還在吃大鍋飯。
不過這人說得也沒毛病，有了錢就是先填窟窿。
但是這窟窿太大，無底洞似的，花昭可不填。
這男人也不是最後能做主的人。
花昭把楊立拉了出去。
楊立身上的精氣神都沒一半。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只是本身，他對人生都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