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李菁唱著快板書,嘴皮子吧嗒吧嗒,手裡的板子呱嗒呱嗒。
臺下的張遠和餘謙磕著瓜子,嘴皮子吧嗒吧嗒,手裡的瓜子呱嗒呱嗒。
說起快板書,謙哥可是真正內行。
在帝都曲藝學校時,他可是跟著高鳳山先生學了好幾年真本事。
要知道,快板這行攏共就三派,“王,高,李”。
分別是,王鳳山,高鳳山和李潤傑。
高鳳山先生算是開宗立派的高人,謙哥在這方面浸淫多年,雖然自認為水平一般,但鑑賞能力絕對是頂級的。
“怎麼樣,不賴吧。”張遠轉過頭去,笑著和謙哥說道。
“絕對有傳授,不是單純的票友。”謙哥也覺驚奇。
這年頭大多小園子都是票友起的攤子,像這麼中規中矩,字正腔圓,有滋有味的,實屬少見。
“臺上這位跟著梁厚民先生學過。”
“哦!”謙哥一聽這個便咧開了嘴:“我說怎麼聽著有種親切感呢。”
“原來咱們是一支的。”
梁厚民就是高鳳山的徒弟!
論快板界的輩分,謙哥當算李菁的師叔。
相聲和其他傳統曲藝一樣,特別講究門第。
就這一層關係,讓謙哥覺得自己和這園子親近了不少。
一段快板書,長的能說二十來分鐘,倆人聽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張遠讓謙哥大致有了瞭解,便領著他起身,直奔後臺。
這會兒,郭德罡和張文順二人正穿著跨欄背心,從衣架上取下大褂,這就打算換上。
其實所謂的大褂,就是長衫,孔乙己穿的那個也能叫大褂,只是南北叫法不同。
在古時候,這便是類似西裝襯衫的正裝。
兩人一見張遠掀開門簾入內,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特別是郭德罡,緊走幾步便迎了上來,牢牢的握住了他的雙手。
“兄弟,你怎麼來了,提前說一聲呀!”
他的表情欣喜無比,過壽都沒這麼高興。
身後的張老爺子也歪著肩膀,樂呵著上前:“趕緊坐,我去泡茶。”
“哪兒能讓您老去呀……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餘謙。”
“現如今在鐵道文工團任職,他師傅是石富寬先生,還跟著高鳳山先生學過快板。”
這就是他說話的技巧,先丟擲倆大人物來,雖然稍有誇張,但並未完全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