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宴上,張遠給張國利去了電話。
畢竟他肯定得去《黃金甲》,但之前又答應了國利叔……
“喂,娃兒,找我什麼事呀?”
電話對面響起了國利叔那渾厚有力的嗓音。
李鴻章有詩云: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
李中堂的人品,能力不多談,單說這句詩,臨事方知一死難……事到臨頭了,才知道想要解脫都難。
現在的張遠也是如此。
拿起電話前,他很理性。
我肯定得以自己的利益為最優先,回絕張國利是最優解。
他想這事時,毫無心理壓力。
但拿起電話,尤其聽到張國利這熟悉的聲音後,便有些開不了口了。
人家對自己不錯,有事也都想著他。
平時與他打交道和稱呼時也格外親熱。
尤其是處理完他兒子在校那檔子事後,倆人的關係更好了。
再加上相聲門的親上加親……張遠糾結不已。
“怎麼了,說話啊?”國利叔見他不言語,有些擔心的催促道。
生怕他是遇到了什麼不好說的難事。
“呃……國利叔,是這樣的。”
張遠把事情大致說了下。
這回沉默著交替,輪到國利叔一言不發。
說實話,張國利沉默的這幾秒極其難熬。
得有個一分來鍾,對方才開口。
可在張遠的感知中,卻好似過去了小半天。
“你應該去的。”張國利語調沉穩,娓娓道來。
“能出演老謀子的電影,還是主要角色,機會千載難逢。”
“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個半大老頭子都想去。”
“所以你別有心理負擔,我這邊會再想辦法的。”
國利叔還寬慰他呢。
可對方越是這樣,他就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