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聲在光亮可鑑的走廊裡迴盪,很快來到附屬樓的練功房外。
透明到彷彿不存在的落地窗裡,傅青陽雙手持握一把木劍,弓步,一下下的劈斬。
沒有玄奧可言,也沒特效和異象,就是最正常的直劈,絲毫沒有技近乎道的風骨,更像是一個初學者。
張元清站在落地窗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練功房裡的傅青陽彷彿沒有察覺到他,持之以恆的斬擊,時間緩慢流逝,一直到凌晨三點,傅青陽收劍而立,側頭看向落地窗邊。
張元清這才打出響指,化作星光遁入房內。
“老大,這樣練能練出規則之力?我現在練還來得及嗎。”張元清問。
“任何一件事,只要持之以恆,皆能入道!”傅青陽盤腿而坐,橫劍於膝,“這是我的道,不是你的,學我者死,像我者生。”
“醍醐灌頂啊。”張元清說:“那老大覺得我適合走什麼道?請不要說什麼掛滿白霜的林蔭小道,不然我會懷疑你在開車,當然,車水馬龍的大道我也不喜歡。”
傅青陽無視了心腹下屬的爛話,“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好像遇到了點事。”
“老大你很無趣啊,都不會接梗。”張元清嘆息一聲:“不是我的事,我有一個朋友.”
“當人有不方便說出口的難言之隱時,通常會用‘我有一個朋友’來打掩護。”傅青陽認真的點頭,表示這個梗他接住了。
張元清忽然卡殼,反而是他接不住了。
魔君傳人的身份,他和傅青陽心照不宣,你不說,我也就裝作不知道。
將來出了事,頂多是一個失察之責,可你一旦說出來,那就是逼我表態,身為官方長老,是上報還是包庇?
真是的,老大怎麼突然會玩梗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最近受什麼刺激了嗎,突然對這些東西產生了興趣?
張元清想了想,說:
“我有一個舅舅,他年輕的時候可混了,燙頭抽菸穿喇叭褲玩樂隊,我們都叫他家族敗類。最近我才知道,原來他當年在外面有私生子,現在那母子倆找到松海來了。這也怪他不好,沒事就喜歡在網上唱跳rap,一點都不低調,私生子這不就知道他是住松海了嘛。”
傅青陽愣了一下,目光深邃的審視他片刻,“私生子知道你舅舅的住址嗎。”
“這個倒不知道。”張元清說:“他們也是來松海瞎找,沒有明確目標,但私生子手裡有我舅舅的照片啊,拿照片一問熟人,我舅舅便暴露了,感覺無解。”
傅青陽表情頓時凝重,兩條濃濃的劍眉緊鎖。
張元清低聲道:“老大,你說我半途截殺私生子,算不算一勞永逸?”
傅青陽瞅他一眼,“私生子找上門,你舅舅大不了離婚,身敗名裂。要是殺人,那就是槍斃的重罪,不要用大錯去填補小錯,不智。”
“那該怎麼辦?”
“能不能和你舅舅的朋友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