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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佰貳拾柒 (1 / 2)

倘若本王方才所言果真是一派胡言,你自可憑著自己心意將本王施以極刑!”裴鈺見裴釗如此形容,更加篤定了他對那人的在意,只覺勝算多了幾分,得意道:“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反而是你,始終遮遮掩掩,也不知端的是何心思!我且問你,你敢不敢讓文太妃進殿來當面對峙?”

裴釗怒極反笑,眼中是肅殺般的冷冽,他冷冷掃了裴鈺一眼,沉聲道:“宣。”

兩名宮娥很快就扶著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走進殿中,那女子戴著幃帽,見了裴釗和這眾多朝臣也不驚慌,待盈盈行了禮之後,方撩起幃帽垂下的白紗,只見這女子雖已不年輕,卻生得豔麗非凡,正是先帝在世時最為寵愛的琅琊夫人文氏。

文氏當年寵冠六宮,性子又張揚跋扈,許多上了年紀的宮人都記得她,且她在露出面容後又拿出了當年先帝所賜的金冊寶印,更是坐實了自己的身份。吳之境當下便道:“太妃自願出宮到安國寺修行,如今怎能這樣草率地就回來了!這樣不知禮數的舉止實在不合太妃作風,莫不是受了這豎子的蠱惑麼?”

“吳大人慎言!”裴鈺早就被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豎子”說得惱火至極:“吳大人身為禮部尚書,向來最看重禮節,本王將文太妃帶到天京城是不知禮數,那他和太后的所作所為又守的是甚麼禮?!”

吳之境待要反唇相譏,裴釗卻揮手製止,不動聲色地看著琅琊夫人道:“文太妃今日既然來此,想必亦知曉自己是為何而來。”

琅琊夫人微微攥緊了手中一方絲帕,心中害怕至極,下意識地往南宮烈那邊看了一眼,見對方衝自己微微頜首,這才安定了一些,曼聲道:“妾身知道。”

“好。”裴釗淡聲道:“方才裴鈺口口聲聲說朕罔顧天倫,凌辱嫡母,與太后行苟且之事,朕便問你,你可知如今太后身在何處?”

在場之人未曾想到裴釗竟會毫不忌諱地將那些驚世駭俗之語說出來,本已抬起的頭立刻又低了下去,只是還忍不住偷偷去看琅琊夫人,等著她開口說話。

“回陛下,太后娘娘當日出宮之後便一直住在安國寺的竹音堂裡,妾身日日伺候太后娘娘吃齋唸佛,不敢有半點怠慢,妾身昨夜動身時,太后娘娘還在佛堂內與主持一同參禪。”

“你胡說!”裴鈺萬萬想不到琅琊夫人竟會臨陣倒戈,當下怒道:“本王昨夜派人接你來時,你分明告訴本王,太后從未踏入安國寺一步!”

“王爺糊塗了,妾身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琅琊夫人聲音婉轉,聽在裴鈺耳朵裡卻是說不出的刺耳:“妾身昨夜只聽王爺說天京城裡出了事,未曾想王爺竟然如此大膽,憑空給陛下編造如此荒唐的罪名。妾身從前雖與陛下並未見過幾次面,可也不能任由王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有甚麼便說甚麼。”

“好,好!本王從前怎麼不知道,太妃竟然如此高風亮節!”裴鈺冷笑一聲,看似漫不經心地撥了撥腰間佩戴的一塊小小玉佩,意味深長道:“十四公主受太妃教導,若待她長大後也有太妃這番風骨,才不負當年父皇的寵愛。”

琅琊夫人又悄悄往南宮烈那邊看了一眼,不慌不忙道:“多謝德王誇獎。”

見她這副神情,裴鈺心裡怎能不明白?雖說琅琊夫人進宮便是他一力促成,此後又交代她做了一些事情,可他到底不敢全然信任此人,這才拿了小公主的性命來要挾她,如今她這樣毫不在意,顯然是有比自己還要厲害的人出手保住了她的女兒。

那個人是誰?!

想到這裡,裴鈺不由得對裴釗怒目而視,坐在御座上的這個人,既然早就算計好了琅琊夫人,那麼他此前讓琅琊夫人轉交給婕妤孫妙儀的信函,想必也早就被塵封了,琅琊夫人如今親口說了這樣的話,這朝堂上的人想必更加不會信他了!

果不其然,方世忠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便朗聲道:“陛下,既然文太妃已經親口作證,此事便不需再追究下去了。臣叩請陛下早日下旨,莫要給此等大逆不道之人留半點生機!”

自己最有把握的籌碼之一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淪陷,裴鈺心裡不可謂不慌張,不過這份慌張亦是稍縱即逝。因此時他身後最強大的支柱蘇仕上前一步穩穩扶住了他,開口道:“陛下果真好手段,老臣甘拜下風。不過方才老臣的疑問,陛下還不曾為老臣解惑,當今皇后娘娘的筆跡,為何會與昔日的太后一模一樣?”

“不過一個字而已,你既已存了謀反之心,許是你自己憑空捏造也未可知!”南宮烈怒道:“陛下和娘娘的清譽,豈是你隨意寫兩個字就能憑空捏造的?!”

何無忌亦道:“如今你蘇家罪名已定,你又何必在此多語,你連這樣的謊言都編得出,還有甚麼是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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