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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捌 (2 / 2)

童和聞言鬆了口氣,不由得眉開眼笑,童和道:“別傻愣著,陛下有事情吩咐葉大人,咱們誰都不能進去,你親自去庫房,命人把陛下要送去長樂宮的東西備好,千萬要小心再小心。”

元祿忙道:“多謝師父提點,奴才省得。”他一面朝庫房走去,一面不自覺地朝正殿那邊望了望,陽光甚是燦爛,將延和殿的屋簷的琉璃瓦照得煜煜生輝。

殿內亦是亮堂堂一片,葉景之安靜地跪在階下,不由得想起那一日,他亦是這樣跪在裴釗面前,說出了最為大逆不道的話,當時只不過是憑著一分孤勇,他平日裡那樣謹言慎行,也就只有那一次才如此失態。

那一日大約是他這一生中最勇敢的一次,可惜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裴釗倒是對他笑了笑:“起來說話。”

他依言起身,本以為裴釗會開口問他一句,今日為何前來,可許久不見他開口,只得自己先道:“陛下,下官有要事稟告陛下。”

裴釗慢慢翻看著一本《治國經略》,漫不經心道:“你若是要說蘇琛在幽州與裴銘來往一事,那就不必再說了。”

葉景之震了震:“陛下知道?”

裴釗看了他一眼,隨手將書中夾著的一封信丟給他,葉景之細細讀完,臉上浮現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陛下既然早就知道,那為何按兵不動,任由德王和蘇家作為?”

裴釗的眼神頗為銳利:“他們若是不作為,朕又如何堂堂正正地治他們?”

葉景之愣了愣,想起他昔日說的那句“蘇家乃是我大曌的開國功臣,百年以來忠君愛國,滿門忠烈”,不由得十分汗顏:“下官當日愚鈍,請陛下原宥。”

“你是愚鈍。”裴釗不動聲色道:“不過你能在收到你師傅訊息的時候立刻進宮向朕稟告,倒也不錯。”

葉景之的師傅沈輕言辭官後便暢遊四海,這一次正是他路經幽州時,偶然見到蘇琛和德王裴鈺來往,便多了個心眼悄悄查探了幾天,這才趕緊寫了封信送到上京給他。倘若葉景之方才只是震驚,那麼此刻便是極大的驚恐。

這位陛下知道蘇家早就有心助德王謀反並不稀奇,知道自己今日要稟報何事亦可想通,可他竟然連自己是為何知道此事都一清二楚,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丞旨,師傅也早就是雲遊四海的閒人一個。他未出天京都洞悉一切,著實教人膽戰心驚。

他的手心冰涼一片,裴釗見他神情頗為惶恐,冷冷一笑,問道:“你今日要稟告朕的定然不止這一件事,還有甚麼事?”

葉景之勉強定了定神:“陛下,前幾日臣偶遇蘇相,蘇相邀臣與他一同去吃酒,期間向臣打探了一些太后的事情,臣回家後聽拙荊說,蘇夫人近日亦上門去找過她,臣心裡始終有些不安,特來向陛下稟告。”

裴釗驟然抬頭看向他:“他們問你甚麼了?”

葉景之道:“蘇大人老謀深算,只說近日蘇家出了許多事,怕會牽連太后,故而只問了臣一些太后的日常起居,不過臣聽拙荊說,蘇夫人問得甚是詳細。陛下可能不知,拙荊在太后身邊伺候多年,自然是一心向著太后,可她不是謹慎之人,說話間難免有疏漏。”

裴釗的眼神冷了冷,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冷淡:“說下去。”

葉景之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臉色,方繼續開口道:“下官仔細問了問拙荊,又細細揣摩推敲,只怕蘇相還並未有甚麼想法,倒是蘇夫人,已經察覺了些甚麼。”

他細細將那一日的情形通通說給裴釗聽,裴釗不動聲色聽完,突然開口問他:“你說蘇仕那一日,還問了你一些作畫的事情,甚至連你師傅也問了?”

葉景之點頭道:“正是如此,蘇相問臣給太后作過幾次畫,那些畫和太后鳳顏是否一模一樣,還問下官,從前師傅在時,是不是也這樣為太后作畫。”

裴釗將書翻過一頁,並沒有答話,只是眉頭緊鎖,過了半晌,方開口道:“朕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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