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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捌 (1 / 2)

這位胡縣令見到了白螺的主人,原來是一對父子。他聽說這父子二人姓刁,心中不由得一動,因他夢中的仙人曾說過‘非刀非刃’,正是一個‘刁’字,於是便順藤摸瓜,找出了殺人兇手,正是這對刁姓父子......”

阿月的聲音在耳邊或近或遠地迴響,裴釗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微微一笑,蘇瑗臉上一熱,急忙別過臉去,紅著臉掩飾道:“這個故事有趣得很。”

恰好這個時候,阿月講道:“這父子二人見財起意,將人騙到距離客棧十多里遠的一個義莊,一個人矇住頭,另一個人拿起鐵錘重重一敲,登時便是腦漿四迸,這父子二人全身都被染得紅一片白一片,卻仍舊不肯停手,惡狠狠地又是一錘,這一錘便砸斷了肋骨,只聽‘咔嚓’一聲......”

裴釗無言以對地看了她一眼:“你喜歡這樣的故事?”

蘇瑗一本正經道:“你不曉得吧,這個故事體現出一種,呃,殘暴的美感,真是......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裴釗知道她方才又在發呆,笑著看她一眼,低聲道:“你又胡說。”

好容易這個故事講完了,蘇瑗見阿月一臉期盼之色,只好敷衍地拍了拍手:“講得很好。”

裴銘不滿地嘟囔:“這個故事說的哪裡好啦?那個縣令是怎麼破案的啊,難道光憑一個夢就夠了麼?”

不愧是阿銘,也忒懂她的心意了!蘇瑗滿意地摩挲著裴銘毛茸茸的腦袋,因見阿月臉色惶恐,便道:“你別害怕,故事分很多種,每個人喜歡的故事都不一樣,你今日這個也還不錯,只是跟前幾個比起來不是很好,不過哀家也挺喜歡的。”

阿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該死,請陛下和太后賜罪!”

她方才的模樣很兇麼?阿月怎麼嚇成這樣?蘇瑗只好耐著性子道:“你先起來,哀家方才並沒有說你有罪啊。”

阿月卻不肯起來,眼中已經蓄了淚水,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奴婢愚鈍,本想著這個故事有些新鮮,這才想獻上來,沒想到......”

她這才發現,阿月這個姑娘長得倒是挺好看,這就驗證了五哥從前說過的一個歪理:“你想看一個姑娘好不好看,就弄哭她,哭起來好看的一定是美人兒!”

眼下美人兒哭得梨花帶雨,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啦。蘇瑗正要開口,裴釗卻已經冷冷出聲:“方才太后命你起來,你沒聽見麼?”

阿月愣了愣,連忙站起身來,怯怯道:“奴婢有罪......”

“既知有罪,那就去領罰罷。”裴釗看了端娘一眼,端娘忙起身道:“阿月進了長樂宮,就是長樂宮的宮人,奴婢管教無方,這就把她帶下去好生學學規矩!”

端娘雖然看著嚴厲,其實是個頂心軟的人,阿月在她手底下想必是不會吃甚麼苦頭的。蘇瑗這樣想著,也並沒有說甚麼,等到端娘出去以後,方才對裴釗道:“你火氣也忒大了些,人家還是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呢,說不定她就是被你嚇哭的!”

究竟誰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裴釗不由得失笑,又聽蘇瑗道:“你再這樣,宮裡的人個個都會怕死你的!”

裴釗含笑道:“那你怕不怕我?”

與其說是害怕裴釗,倒不如是害怕自己。從前她怕裴釗對自己太好,讓自己愈來愈喜歡他,可現在她才明白,即便裴釗不對自己好,只要他還在,自己仍然會喜歡他。她不是怕裴釗,她是怕那個喜歡裴釗的自己。

這些當然不能讓裴釗曉得,因此她小聲地說道:“我怕你做甚麼?”

裴釗笑了笑:“你不怕我,可我怕你。”

“你怕我甚麼?”蘇瑗有些詫異。

“我怕......”裴釗頓了頓,還是微微一笑:“沒甚麼,我隨口說說罷了。”

......

因已是四月,偶有疏疏幾陣雨,甚是涼爽。孫妙儀卻只覺燥熱不安,心中彷彿有一股無名之火,著實難熬。她不由得看向童和,問道:“童公公,妾身斗膽問一句,陛下讓咱們等在吳姐姐宮裡,卻又遲遲不下旨意,實在是教人惶恐,不知陛下究竟有甚麼吩咐?”

童和賠笑道:“娘娘不要著急,這一次可是大大的好事兒!”

孫妙儀心中疑惑,待還要再問時,吳月華卻冷冷一笑,慢悠悠道:“孫婕妤急甚麼?童公公既然說了是好事,那咱們等著便是。”

雲珊亦道:“姐姐說得很對,總歸不會再有第二次巫蠱之亂了。”

孫妙儀心中一滯,勉強笑道:“吳姐姐好定力,妹妹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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