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斬馬刀的玉樹,雙手握刀,奔著向她這邊逃過來的騎馬山匪就衝上去,一刀劈馬,再一刀斬人。
李巖覺得,她就是眨了幾個眼,剛剛那群熱鬧囂張的山匪,就逃的看不見人了。
周睿提著刀,看看渾身是血的玉樹,再看看乾淨的一滴血也沒有陳炎楓,抬手抹了把臉,早知道這兩個是這樣的殺神,還什麼策略,直接衝就行了。
陳炎楓一臉讚賞的看著玉樹,“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氣勢了,簡直想讓人做首詩,可惜我不會做詩。”
玉樹沒理陳炎楓,用那把斬馬刀撐著,跳了兩步,四下看了看,找了個乾淨點的屍體坐下,拎起褲角看腳碗。
“腳怎麼了?”陳炎楓忙湊上來看。
“崴著了。”玉樹聲音裡透著羞愧,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崴了腳,她怎麼可能犯崴了腳這樣的錯誤?
“我來替你捏回來!”不等玉樹答話,陳炎楓伸手抬起玉樹的腳,只一下,就正回去了。
李巖遠遠看著玉樹跳著幾下,突然坐下了,心裡突的一驚,扔了鐵弩,跳下車,拉著韁繩就往前狂奔,兩匹騾子乖巧的一路小跑跟在她後面。
李巖一口氣跑過幾個死人,陳炎楓已經治好玉樹的腳,看著玉樹站起來活動著腳腕,李巖一看她沒事,一口氣鬆下來就跑不動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她跑的喉嚨發甜,心跳的氣都要上不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騾子一腳踩在血泊裡,血腥味兒再加個打滑,一個長叫,扭頭就要跑,李巖被韁繩拖著,一聲尖叫,在陳炎楓、玉樹和周睿反應過來之前,就被騾子一韁繩甩進了河裡。
李巖是被陳炎楓一把提出水面的。陳炎楓一隻手提著李巖,笑的腳步都有點歪斜了,“你說你……哈哈哈哈哈,兩頭騾子……你看你……哈哈哈哈哈!”
李巖頭腦昏沉,冷的不停的哆嗦,耳朵邊只有陳炎楓哈哈哈哈的笑聲。
周睿衝上去拉回受驚的騾子,玉樹衝上來要接李巖,陳炎楓提著李巖往旁邊一閃,“你先把身上的血衣脫了,她受了涼,最好別再聞血氣。”
周睿已經牽著騾子小跑過來,“上車!”
玉樹三下兩下脫了血衣,連鞋子也脫了,跳下車,伸手接過李巖,放下簾子,急急的替她脫溼衣服。
“咱們走吧,趕緊點,再有二三十里有個大槐樹廟,我記得裡面有廟祝,到那裡讓她用熱水泡一泡,萬一病了,就直接連夜往前面的鎮子趕。”陳炎楓笑歸笑,正事倒還在譜上,周睿嗯了一聲,回身交待了玉樹一句,下車牽著騾子,越過那一片到處都是屍體的血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