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宋軍蹲在崖壁下面,一直靜靜的等候上面秋桐的訊息,一邊擔心著他們恩堂的安危,一直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聽到上面傳來幾聲鳥的鳴叫,緊接著一根繩索便順著崖壁緩緩的垂了下來,一個高懷遠身邊的鐵衛上前接住繩索,微微抖了幾下之後,繩索便不再繼續下落,這些人立即將他們攜帶的繩索集中在一起,綁在了繩索上面,然後一個鐵衛也發出了幾聲鳥鳴,再看那捆繩索便隨即開始上升,緩緩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眾人又等了一段時間之後,一根根繩索便垂了下來,李若虎的一個叫方賴的手下立即低聲下令道:“開始上!動作要輕,不得發出太大的聲音,大家自己小心,走吧!”
然後這些人立即魚貫上前,抓住了這些繩索,一個個各展神通,如同猿猴一般的攀爬了上去。
這道懸崖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家攀了好長時間,中間歇了好幾口氣,才終於抵達了中間,這裡果真有一處可供歇腳的地方,而且還開始長有藤蔓,大家看到秋桐此事也正在這裡休息,便相互點點頭沒有說話,各自找一處可供落腳的地方,做以喘息,順便也都仰頭檢視上面的情況,從這裡開始,朝上便有了一定的坡度,而且不時會有一些藤蔓垂在崖壁上面,比起剛才那段路顯然好攀爬了許多,於是大家稍微放心了一些。
稍事休息之後,秋桐便帶頭起身,開始朝著上面攀去,眾人也紛紛起身,收拾了一下繩索,身法好的打頭,緊隨秋桐身後朝著崖壁上面攀援而去。
整個行動之中,大家再也無人說話,一直默默的在山壁上面努力朝上攀爬,但是意外終究還是出現了,畢竟他們是在夜晚攀巖,許多時候選擇路線不可能很好,有些人走上了絕壁,無法前進,更無法後退,被困在了崖壁上面,也有人視物不清,無法看清楚落腳或者抓握的地方是否牢靠,有兩個兵卒在攀爬途中,因為抓到的石塊或者踩住的石塊鬆脫,一下子失去了著力點,頓時身體後仰,翻滾了下去。
眾人紛紛一驚,望向那兩個失足的兵卒,但是這兩個兵卒也確實堪稱好漢,明知自己這麼摔下去可以說是十死無生,但是兩個人都愣是咬緊了牙關,一聲慘叫也沒有發出,就這麼靜靜的下墜下去,直至眾人聽到一聲輕微的墜地聲傳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摔死在了懸崖下面,大家靜靜的閉目為這兩個兄弟哀悼了一下之後,再一次奮勇朝上攀了上去。
終於剩下的人在又付出三個人的代價之後,在後半夜攀上了絕壁,讓他們感到佩服的是他們的恩堂大人,也就是秋桐,不但自己輕盈的一路攀上了峭壁,還在途中多次救援了一些因為無法前進而被困在崖壁上面的弟兄,這讓活下來的人們非常感激,再也無人輕看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恩堂大人了。
秋桐照樣還是第一個登上崖壁的人,她在崖壁上面探頭稍微用眼睛巡視了一番,立即辦看到這裡上面果真留守了兩個叛軍,從這裡監視宋軍的行動,假如剛才他們上來的時候,稍有不慎的話,便很可能驚動這兩個人,一旦惹得他們示警,很快便可能招來敵軍阻擊他們,幸好剛才墜崖的那幾個兵卒,都致死沒有發出聲音,這才確保他們安全抵達了這裡。
秋桐悄然翻身上了懸崖,探手扥出了兩支飛刀,閃電般的一揮手,一個正抱著一張弓坐在懸崖上打瞌睡的傢伙,一聲沒吭,捂著咽喉便撲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之後寂然不動了。
而剩下的那個傢伙這會兒裹著一張厚厚的毯子,還在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方賴這個時候也翻身上了崖壁,摸過去扥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手起刀落,了結了這個傢伙的性命,在夢中送他去見了閻王。
剩下的人紛紛從峭壁邊露出了腦袋,很快幾十個人便聚集在了上面。
秋桐一揮手,這些人便按照起初他們安排好的計劃,各自扥出了背上的單刀,朝著另一側摸了過去。
叛軍此時做夢也想不到,在他們看來這裡萬仞絕壁之上,怎麼可能會出現宋軍呢?所以留在上面的弓箭手們此時都在裹著氈毯或者毛皮躺在帳篷裡面呼呼大睡,只留下了一個人充當哨崗,而那個哨崗也相當配合,覺得反正這裡安全的要死,自己抱著一張弓,裹了一張羊皮,耷拉著腦袋睡的是呼呼嚕嚕,還不時的吧嗒著嘴,發出一些夢語。
殊不知此時幾十條黑影早已摸到了他們身邊,一條條身影悄然的鑽入了山頂的帳篷之中,而那個哨兵也被人一把捂住了嘴,一把鋒利的鋼刀直接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將他的脖子上的氣管以及血管經脈全部切開,直沒到頸椎,鮮血從他的動脈血管之中直飆了出去,灑落在了石頭上面,哨兵只覺得脖子上一疼,掙扎了幾下之後,便無聲無息的駕鶴西去了。
真格動手起來,這會兒的這些兵卒們沒人手軟,進入帳子之後,一刀一個,根本不讓這些睡得跟豬一般的叛軍有一點反應的機會,便在夢鄉之中,將他們一個個的送上了路。
整個行動沒有用夠一盅茶的時間,便將山頂控制在了他們的手中。
所有人檢查過了之後,確保已經沒有一個叛軍活口,這才紛紛撿起了叛軍的弓弩,武裝了起來,並且將一個個隨身攜帶的馬尾震天雷掏出來放在了隨手可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