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虎軍有條不紊的將行營扎住,然後各負其責,迅速的伐木築磊,設定營寨、箭樓開挖壕溝、佈設鹿砦,很快便形成了一座頗具規模的兵營,並且將營寨劃分成數塊,各有各的功能,既有兵卒居住的宿營區,又有騾馬的飼養區,還有糧秣的儲存區,整個兵營設定的規規矩矩,絲毫不亂。
看著城外飛虎軍的大營沒多長時間便安置下來之後,李全遙指著城外的這座新兵營對身邊的李福、劉慶福等人說道:“現在你等該知道付大全是如何短時間崛起了的吧!今日單單看看他飛虎軍的軍容,再看看人家紮營的本事,便知道付大全包括他手下不少人都是諳熟行軍佈陣、操練兵馬之人!
這種本事你們不行,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呀!世上之事雖說有投機取巧之說,但是一旦到用時,卻絕無取巧之事,這便是本事!不容你我不服!
以前我等都小看了這個付大全了,這次將付大全調來助陣,乃是我李某的一個明智之舉呀!今日有了他這支飛虎軍之後,何愁彭賊不滅呢?”
但是這個時候李福卻嗤之以鼻道:“我看這個付大全不過是個虛有其表之人罷了,擺擺譜還行,誰知道上陣殺敵的本事如何呢?他不過一個黃口小兒罷了,想當年你我兄弟揭竿而起起兵抗金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兒泥巴呢!
依我看你大可不必如此看重這廝,這廝也不過是鑽了個空子,趁著咱們不備,才在京東站住了腳跟罷了!要不是彭義斌這個賊子的話,咱們哪兒會容得了他如此囂張?
說起來這廝算是你的部屬,但是他卻在歸附了咱們之後,從未孝敬過咱們弟兄什麼東西,年後連你的召見,他都推脫不到,對你毫無恭敬之心!反倒將海州、莒縣等地視為他的禁臠,連咱們的兄弟到他轄地之內打打秋風都不行,甚至還傷了咱們不少兄弟。
現在咱們下面有不少弟兄都對這廝很看不過眼,這次幹掉了彭義斌之後,我看咱們還是乾脆順帶著把這廝也幹掉拉倒,省的以後養虎為患!”
“是呀!李福兄說的不錯,這個付大全怎麼說都不是和大哥咱們是一路人,要知道他現在的那塊地方,還是大哥你賜給他的,可是這廝卻跋扈的連我們都不能到他的轄地裡去,實在是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這廝我看如此下去,遲早也是禍患,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連他一起拔掉拉倒!”劉慶福這個時候也介面說道。
李全扶著城樓的欄杆,繼續望著城外的飛虎軍大營,嘆息了一聲道:“你們都閉嘴!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現在咱們首要之務便是先解決彭義斌這個混賬東西,然後再說其它的事情!
你們以為我就信任這個付大全不成?當初我之所以會拉攏付大全,就是怕他倒向了石矽或者時青那邊,還有老匹夫賈涉也有拉攏他的意思,所以才會去拉攏這個付大全,以免他倒入別人懷中,而且當時你們也不是不清楚,咱們剛剛和彭義斌反目,沒有功夫對付這個付大全,才讓他在這段時間發展的如此迅速!
不過你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付大全確實有點門道,我總覺得似乎有人在暗中支援著他,要不然的話,他的糧餉也不會那麼充足,發展的也不可能如此迅速!
所以這次我才會非要他前來助戰不可,就是想趁機削弱一下他的力量!以免他在海州一帶坐大!你們幾個給我記住,現在不要去招惹這個付大全的飛虎軍,畢竟這一仗咱們還要仰仗他幫著咱們打彭義斌呢!
一切恩怨都放在以後再說,現在不是未戰自己先亂的時候!都明白了嗎?”
李福卻忽然又說道:“既然你不放心這廝,這廝這次帶來了近萬精兵,何不趁著今晚你在城中設宴,咱們乾脆將這個付大全給咔嚓一下幹掉拉倒,順便接管了他這支兵馬,到時候咱們自己使起來豈不更方便嗎?”李福還揮手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李全冷笑著看了一下自己這個草包哥哥,心道要不是你是我兄長的話,老子早就把你趕去餵馬了,這兩年李福這傢伙可是沒少替他惹事生非,他李全不否認自己貪心,但是這個李福卻更是貪的厲害,沒少暗中偷偷的截留軍資財物,而且這廝一點腦子也沒有,於是冷哼了一聲道:“拜託兄長你用用腦子成不成?付大全組建這個飛虎軍,用的可都是他自己的兄弟,我們要是無端將付大全給殺了的話,他手底下那些副將們會聽咱們的嗎?只要付大全一出事,他手下的那些弟兄立即便會對咱們倒戈相向,你難道是生怕咱們打勝這場仗不成?這個時候咱們這邊一亂起來,彭義斌要是不趁機揮軍掩殺過來的話,就真的是見鬼了!沒事你回你的大營裡面給我待著去,別動不動就出這種騷主意!”
李福的臉一下就垮了下去,他這個人確實腦子不好使,時不時的會說一些蠢話,經常會招致李全的斥責,今天看來他出的這個主意,又是個蠢到家的主意了,被李全這麼一罵,弄得李福頗沒有面子,於是憤憤然轉身下了城樓,出城前往他的大營去了。
而付大全紮下營盤之後,則立即升帳,將他親信的手下招致了大帳之中,令親兵遠遠守在大帳四周不得任何人接近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