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志很頑強,可惜沒有用於正確的道路。”
驟然,濃烈的黑夜仿似從上空壓下把大地壓平。
喬治愛德文、赫裡福特納的身影轉眼之間變得更多了,在他們的鱷目當中,有著荒漠與黑金字塔。
黑金字塔從地面直入雲宵,但兩人的卡從塔頂排到了荒破的地面,漆黑的塔牆無一處沒有他們的身影,巨洪前面也是如此,他們已把聯合小隊的所有人全部包圍。
“小公羊之神是吾父,森之黑山羊是吾祖母。”
喬治愛德文說道,“吾身,擁有無限的生命力。”
……
混濁的泥水模糊了水下墓室敢死小分隊的視線,眾人都已經打出過了烏鴉印記,但除了陳家華、樓筱寧,其他人收效甚微,到突破了第二墓室牆壁的壁畫與銘文的異力困鎖時,已去了幾乎全部力氣。
然而無人有時間喘息,地面戰場的情況有多麼緊張,他們不從失靈的通訊裝置知道,也能從增長的水壓得知。
第二墓室和第三墓室之間的門口本就逼仄,又被崩石縮小後,首先進去的樓筱寧幾乎卡住在門口。
她看到第一墓室的牆壁也有著那些詭奇古老的壁畫與銘文,似乎是在講述著一個遠古的叛亂故事,以及關於石化病的起源,那足以把任何考古學家拉進面對歷史長河的狂熱中。
樓筱寧看了幾眼,如果不是有心智支柱起效,可能也要精神錯亂,此刻都有渾身開始石化的異感。
“你們不要進來!”她呼喊道,讓陳家華、斯米爾諾夫等人留在後面的第二墓室,“沒有守衛,這是個陷阱……是個精神意志噬食池……多進來人沒用,我去看看那個石棺……我暫時還能撐著……”
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上多久,全身肌肉已遍佈骨化般的僵硬,在水下艱鉅地一步步走向墓室正中的石棺。
但這個墓室並不大,她走了五、六步也就到了,石棺浸泡在沌水中,一如過去的漫長歲月那樣。
“我開棺看看……你們準備好……”樓筱寧咬牙沉聲道,那邊的陳家華急道:“樓隊長,我有烏鴉印記,不如讓我來吧!”斯米爾諾夫他們也不願只是看著。但樓筱寧哼笑了聲:“爭個毛,沒時間婆媽了,這種活我熟。”
她抓住石棺的蓋板猛力地推去,石棺已經被人開過了,沒有封,也沒有阻障,隨著轟隆的悶響被推開。
裡面是空的,沒有木乃伊,只有一些奇異的銘文。
此舉似乎觸發了機關,四周的壁畫衝出了更大的灼熱光芒,像要把他們這些人的能量蒸發殆盡。
“他媽的……”樓筱寧的左眼暴然突起快要掉落出去,已在瘋狂邊緣,一瞬間有了決斷,“你們立即走!我走不了了,全身都僵住了,我來試試炸了這裡……但我感覺這裡和金字塔是連成一體的,儀式也是一體的,只是破壞這裡可能沒有用……這是最糟糕的預設情況,這是明著的陷阱……”
她明白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理智都撐不過下一分鐘了,再不動手,就再沒有動手機會。
“隊長!”陳家華大喊,不願意走,卻被斯米爾諾夫幾人同樣決斷地拉住游出去,“走!”
他們知道多一下猶豫,不能救回樓筱長,卻會浪費了她的英勇。
從他們走進水下的那一刻起,要怎麼做就不能全由著自己,包括生與死,或是離別。
與此同時,樓筱寧毫無猶豫地解開身上炸藥包的引爆按鈕安全鎖。
她不清楚能否炸塌這裡,多半是不能的,她的靈知告訴她,這裡的異常石頭炸不開。小旭說爆炸可能會給敵人增加力量,不確定性太大,不到最後關頭不要引爆炸藥。是時候了,現在就是那種時候。
自己比薛霸、顧俊那些人,活得都要久了,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