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二皇子的長史,也衷心希望朝廷能維持法度、知禮遵行。所以,就不吝於暴露家醜了。”穆躍擦了擦眼角,大義凜然。
新羅使者只覺得喉嚨發幹,背後都是冷汗。
這些還不夠?
難道還有什麼秘聞不成!?
穆躍左右前後都看過了,才壓低聲音:“貴使可知我們二皇子的跛足是怎麼回事麼?”
新羅使者額角冒著汗,也低聲道:“不是說,滿月時不小心……”
“哪裡是不小心?!”穆躍附耳過去,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新羅使者抖衣而顫:“大國的皇帝陛下這也……這也……太……”
太狠了!
穆躍哽咽著又哭了起來:“這件事之前大家並不知道。也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陛下堅持要立翼王為太子,並拿我們二皇子跛足作為藉口,這件事才被有心人查了出來。如今,不僅我們皇子自己傷心欲絕,便是大長公主和喻王老皇叔聽說了,也十分氣憤。”
說完,他看了新羅使者一眼,話題轉開:“剛才貴使是說,新羅公主眾多?”
新羅使者眼睛一亮:“正是。美淑公主乃是我新羅的四公主,是貴妃娘娘所出。我國還有六公主和七公主未嫁。二位公主都是中殿娘娘所出,比四公主更為溫柔美麗、高雅端莊。”
“若真像貴使所說的溫柔美麗、高雅端莊,那可是國母之相啊。真是美好。”穆躍贊嘆了一聲,又換了悲痛的表情,問道:“我們二皇子十分思念四公主的溫柔,更是對新羅國的教育贊不絕口。不知能不能求娶貴國的公主為第二個妻子呢?”
新羅使者剛要一口答應,心思一轉,又含笑道:“這是邦交大事,本使只能答應一半。至於究竟是將哪位公主嫁過來,本使還得跟我國的王上商議了才行。”
穆躍欣然道:“那是自然。”頓一頓,又輕聲嘆息,“其實,我們二皇子的腿,是可以治好的。只是,陛下發了話,我朝沒有太醫敢來給我們二皇子治療……”
新羅使者精神一震:“這次隨我來大國恭賀的隊伍裡,還有三位我國的名醫,打算要與大國太醫署交流學問的。倒是可以……只是……”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四周守衛森嚴的樣子,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請貴使回去將皇子的情形說明一下,哪一位名醫有把握,請他來我府上吧。我自有辦法。”穆躍的笑容越發和煦。
兩個人攜手出去,又在府門處長揖做辭。
侍衛們看看二人,漠然轉開目光。
……
……
“穆躍和那新羅使者說了一路,那個新羅使者走的時候特別有精神。”淨瓶眼中冷意閃過。
“你們當中有會新羅語的麼?”沈濯淡淡地問。
“有。先生在新羅是有生意的。”淨瓶眨了眨眼。
沈濯挑了挑眉:“好極了。跟先生說,那邊的人,要多派點用場了……”
話音未落,耿姑姑走了進來,嘮叨道:“行了行了,外頭的事兒讓男人去忙。小姐你先準備行禮的事兒吧!”
淨瓶抿著嘴笑,屈膝答應,不管沈濯還在翻著白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