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又為什麼從了呢?
隗粲予之外,太淵和風色俞樵不知何時,也悄悄地圍了過來——假裝對外警戒,其實腳下忍不住一點一點地靠近。
所以當秦煐說換他也會“抵死不從”的時候,四個人悄悄地沖著他翻了八隻白眼。
秦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似乎那上頭有花。
“離開京城的時候,因為激憤,也因為羞怒,我甚至故作大方地要給沈淨之做媒。”
說到這裡,秦煐換了一隻手去看。
那是右手,能拿刀、能寫字。
“我還把彭吉的情形都寫了告訴沈淨之。”
風色俞樵同時瞪圓了眼睛。
秦煐翹了翹嘴角:“沈淨之沒搭理我。”
隗粲予看見他眼中滿溢位來的歡暢,心頭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
“但那陣子我下意識地變盡方法捉弄彭吉,越看到他狼狽、粗魯、變蠢,心裡越高興,卻同時又嫌棄他。
“直到最後,我認定彭吉不合適,我決定另外給沈淨之看別的適齡男子。那一瞬間,我開心極了。”
秦煐撓了撓眉毛。
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好似是在跟幾個大男人說自己的那些曲曲折折的小心思。
有些羞惱。
他閉了上了嘴。
隗粲予敏銳地看見了秦煐眼中閃過的少年人獨有的尷尬。他輕輕地笑了笑。
但風色卻沒有發現,所以他瞪著眼睛湊過來,小聲地問:“殿下,那你那會兒就發現自己歡喜二小姐了?那後來聽說賜婚旨意的時候,你好似並沒有十分開心啊?我還記得孫子勸您的那句話呢……”
秦煐抬起頭,平靜地看著風色,溫和地說:“風色,你去問問沈淨之,午飯吃什麼?”
風色呆了一呆,哦了一聲,轉身去了。
俞樵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王妃那裡,總得有個人去讓她老人家出出氣,風色不去,可就輪到自己了……
俞樵的腳步又悄悄地往後退了半步。
“只是,我們小姐對這件事,尚未釋懷。既然三爺對內裡的根由心知肚明,那在下就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