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回京就不著家了。
沈濯有些怨念。
因為羅氏管她管得太嚴了。
去清江侯府?
“不許去!你和冽姐兒簡直是八字不合!你們倆哪次湊一起不出事的?”
去歐陽家?
“不許去。人家歐陽家好容易才把婚禮上的混亂壓下去,梅姐兒她娘正帶著她四處相看。你又要去幹嘛?提醒人家你鬧的那一大場嗎?”
去……西市鋪子看看?
“不許去。女孩子家家的!都十四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呆一年!聽見沒有?”
不然去莊子上……
“不許去。你當我不知道簡伯在莊子上做什麼嗎?如今府裡光買人就買的你三嬸心驚肉跳!不是你爹爹給你求情,你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沈濯只好天天窩在煮石居讀書寫字。
孟夫人看著她快要無聊爆炸了,想了想,試探她:“最近蔡記的炒貨不太好吃了。聽說是標老闆有點兒忙。你有沒有心情,幫他個忙?”
“沒有。”沈濯一口否決。
孟夫人又想了想,又問:“那要不我跟老夫人說說,從宮裡尚衣局給你請個人回來,教你女紅?”
沈濯嘆氣:“夫人,我絕對不會介意以後丈夫的內衣褲由旁人裁剪縫補。我這輩子最不可能拿的東西就是針。”
孟夫人跟著她嘆氣:“那你以後跟婆母可有的架打了。”
別說旁人了,就連沈濯的親娘羅氏、姨媽清江侯夫人,乃至於宮裡的妃嬪娘娘們,哪個不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只肯穿自己做的衣服?怎麼到了沈濯這裡,就對這件事這樣抵觸呢?
沈濯哼了一聲:“以刀作筆,以言為針。我這輩子寧可去學武藝,殺人放火,也不去學女紅。”
青冥越聽越受不了,沒忍住,嗤地一聲笑。
孟夫人奇怪地看她。
青冥看了沈濯一眼,細聲細氣地揭她老底:“二小姐從小兒就不會做女紅,拿針就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