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姐妹近一個月不見,歡歡喜喜地挽著手互相問好。
周遭誥命夫人們看著就跟著綻開了欣慰的笑容。
曹國公夫人景氏就坐在晏老夫人身側不遠,笑對她道:“貴府親戚們的情分好,看著就讓人羨慕。您老有福。”
話音未落,田瓊珍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沈二,你看看你繡得這破荷包!”
景氏臉色就是一僵,輕輕嘆氣,歉意地看了晏老夫人一眼,轉頭喝道:“三姐兒,那是守禮女孩兒該說的話麼?你給我過來,好生坐著,不許說話!”
沈濯松開沈涔沈沅,轉頭瞧著從盛氣淩人瞬間變成慫包鵪鶉的田瓊珍,好笑極了:“田三小姐,你可罵錯了呢。這是我家三妹妹的壽禮。你罵哭了我三妹妹,是不是該跟她道個歉啊!”
田瓊珍大驚,一轉頭,拉著另一個女孩子的袖子,大聲道:“黃姐姐,糟了!我們罵錯了!”
沈濯的目光看向那個女孩兒。
那就是剛才跟田瓊珍一唱一和痛罵荷包的女孩子,肌膚微豐,臉蛋鼓鼓的,偏腰身細嫩,身材便顯得格外惹火——看起來,竟是個小號的安福公主。只不過,安福公主比她高挑嬌豔,五官更精緻些。
女孩兒穿了一身海棠紅繡金絲鳳的細紗齊胸襦裙,月色同質披帛,在胳膊上繞了好幾圈。
這是——
“這是樂康伯家的掌珠,閨名黃嬌嬌。本來應該嫁給二皇子,橫死暴斃的。”蒼老男子的聲音忽然在她腦海中響起。
呃?
阿伯?你今天這樣中氣十足,心情不錯啊?
沈濯挑了挑眉,沒有做聲。
沈涔連忙拉了她給她們二人介紹認識。
沈濯剛剛知道這個熊孩子的悲慘結局,不由嘴角高高挑起,笑著見禮:“初見黃小姐,十分驚豔。”
“你怎麼這樣幸災樂禍?這可不太好。”蒼老男子似乎在責備她,可話裡卻聽不到什麼不悅。
自作孽的熊孩子,我同情她,誰同情我?
還沒見著我人呢就這樣惡毒,難道我還該對她掏心掏肺地好不成?
黃嬌嬌打量了沈濯一番,發現她雖然比自己年幼,卻似要比自己還要亮眼,哼了一聲:“好。”
轉身便去安慰沈溪:“溪姐兒,你別生氣啊。我不知道那荷包是你繡的。不過,的確不太好看。”
這是——安慰?
沈溪滿心委屈,還不敢公然頂撞,吸了吸鼻子,小聲道:“黃姐姐,我以後多加努力。”
荷包被一隻柔荑拿了過去,一把溫柔的嗓子響了起來:“已經很好了。這是蜀繡的針法吧?京城裡可難得看到呢。沈三小姐小小年紀,倒不必妄自菲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