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如如院的沈濯倒頭就睡,六奴趕來想跟她說說私房話,卻只見到了一個小人兒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合衣睡著了。
只得無奈地和茉莉一起幫著她脫衣擦臉擦手,再塞回軟軟的被窩裡去。
黑甜一覺,沈濯再醒來時,已經天光微亮。
“幾時了?”翻身起床。
昨晚是六奴值夜,笑著上來:“剛卯時,小姐這就起麼?”
沈濯伸個懶腰:“醒了,就起吧。今天還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要辦。爹爹是不是已經上朝去了?”
六奴嗯了一聲,笑道:“昨兒晚上大老爺見時辰還早,去外院見了隗先生。”
沈濯訝然:“是麼?他們聊得怎樣?”
玲瓏從外頭蹦了進來,嘻嘻地介面:“聊得呀,拿芳菲姐姐的話說,她從服侍咱們夫人,就沒見過大老爺跟誰能聊到面紅耳赤的!”
面紅耳赤?
兩個人政見不一、三觀不合?!
沈濯心頭一緊。
六奴先瞪了玲瓏一眼,含笑道:“沒那麼誇張,聽說四更天的時候,夫人怕大老爺累著了上朝出錯兒,生讓苗媽媽把人拽回去睡了。”
敢情是極好?
沈濯心情也大好起來,笑道:“我一會兒先去看祖母。然後要出去跟隗先生聊一聊。你一會兒命人通知爹爹外書房的人,給我清場。”
六奴答應了,叫了茉莉進來給沈濯梳頭,自己且出去安排。
韋老夫人雖然意外於沈濯今日還能起這樣早,但心愛的孫女特意趕來服侍她起身梳洗,自然是心花怒放,笑呵呵地任由她打扮。
一時眾人都過來問安,說說笑笑。
忽然人報:“老太爺來了。”
沈恭威風凜凜地進門,高高仰著頭在上首坐了,咳了一聲,道:“我剛從上院過來,小族叔病了。”
眾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