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夏日的百姓們都醒的早,因為早上清涼,他們幹農活的趕集的都喜歡趁早。
沈汀年也難得沒有賴床,早早就醒了,一夜好眠,臉色粉嫩的能掐出水來,濮陽緒沒忍住捏了一把,軟乎乎的,手感非常好。
沈汀年反手回掐了他一下臉,趁他還沒有起身,跳著從廣木上下來,兩人屋裡晚上沒有安排人值守,她簡單的披了件外衫,才喚了侍女進來,先在隔間梳洗,再回內室換上衣裳,薄而輕滑的料子,舒服又好看,顏色又鮮嫩。
那邊濮陽緒也打理好了,大男人沒有那麼多事,比她動作也利索,早早在外廳坐在靠窗位置,一邊看送來的最新邸報,京城的,江南的,西北的……各處的訊息。
沈汀年入座後,開始看侍女放在手邊一沓帖子,北峰城說大不大,卻聚集了北邊最富最貴的一圈人,大小官員的女眷們對沈汀年自然是擠破腦袋的奉承討好,整日的想邀請她出去聚會,又或是上門拜訪,所以她每天都能收到五花八門的邀請帖。
兩人都做著自己的事情,一起吃早膳。
不多時沈汀年就把帖子看的差不多,挑了一張放到了左手邊。
“今日要去做什麼?”濮陽緒停箸,一邊等她用完膳,隨口問道。
沈汀年也吃飽了,接了侍女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慢慢吞吞才開口,“去吃酒,我還沒見過北峰城的喜宴是怎麼辦的。”
濮陽緒也沒多問是誰家辦喜事能請到她這兒來,多半是衛初筠那邊也會去,只囑咐她多帶些人出門,“我今日要出城,晚膳前趕回來。”
臨出門見她又換了件衣裳,比剛才要莊重,首飾也配了全套頭面,更招人了,定力差些的見到她估計都挪不開眼。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沈汀年笑著推開他的手,“別蹭花了我的妝。”
其實天熱她沒有敷粉,只描了眉,抿了口脂,若是出了汗也不妨事。
濮陽緒偏要蹭,還圈著她的腰,抵在門口吃她的口脂,沈汀年還沒怎麼著,一圈伺候的侍女都羞的跑開了。
鬧騰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濮陽緒揹著手,翹著嘴角出門去了。
趕巧在琮王府大門口撞上要出門的琮王,侍從正牽著兩匹馬,一黑一白,白的是濮陽緒的玄風,黑的是琮王的旋風。
濮陽緒眉梢眼尾都透著一股恣意饜足,反觀琮王,一大早竟然沉著臉。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同路出城,去的地方卻不同,琮王要去巡營,濮陽緒要去密會北荻六皇子蕭尉,兩國和談進行的不順暢,明面上大周提出了非常多的要求,好像獅子大開口,但是實際上被侵佔三城所造成的損失而言,不算多離譜。
真正談不攏的是濮陽緒和琮王商定了讓北荻提供在大周潛伏的細作名單以及這次爭戰買通的內應,相較於那議和的潑天財富,濮陽緒更需要抓出叛國賊。
難得碰上一起出門,而不是在琮王府的議事廳,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臨到岔路口,琮王突然勒住了馬,濮陽緒不明所以,也跟著停下來了。
琮王欲言又止,難得面色猶疑,濮陽緒一挑眉,“有事要問?”
琮王回頭看了一眼,濮陽緒便抬了抬手,跟在後頭的護衛們齊齊退到更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