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濮陽緒近乎哀求的語氣,若是正常的沈汀年一定會心疼而露出破綻,但是他仔細的觀察,沒有。
兩人若是心意相通,親密的舉動下身體動作是掩飾不住了,擱在以前,沈汀年會控制不住的回抱著他,就像晚上睡熟了自動鑽進來他懷裡,早上醒來也會迷濛的尋他一樣……但是這段時日,她越來越不親近他了。
濮陽緒情緒還不至於崩潰,但也離之不遠了,都說寧願不曾擁有也好過擁有了又失去。
他的這種崩壞的情緒維持到晚上入睡。
沈汀年在他批折時就先睡了,這會兒他洗了澡一上廣木把她吵醒了。
“我剛做了個夢。”沈汀年道,“夢中我們在一個小山村裡,我在河邊搗洗衣服,你在凸石上站著釣魚,我們……還有了小小阿緒。”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他阿緒。
濮陽緒望著她,一時竟辨不清是自己不清醒,還是她。
“很美的夢。”片刻後,濮陽緒笑了笑,披在肩上的外衫隨手丟到床帳外,邊解腰帶邊道,“難怪我剛進來看你睡得如何時,見你嘴角翹著,是不是在夢裡就想和我……”
“沒有!”
沈汀年為了怕他誤會還反咬一口,“我從來不做那種夢,是你自己!”
濮陽緒聞言覺得有些心虛,忙轉了話,“口是心非的傢伙,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來,再叫聲緒哥哥,我說不準就實現你的夢。”
一雙眼鎖著她的臉,嘴邊的笑,愈發的濃,沈汀年嗔怒不語,低著頭又不自覺的露出笑。
一瞬間的靜默,氣氛濃而烈,濮陽緒手指一挑,勾起她的下顎,眸光深沉炙熱:“年年,我們非但會有小小阿緒,還有小小年年,你就是上天的恩賜……”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夠了,別說了!”
沈汀年驟然爆發出一聲怒喝,濮陽緒驚愕噤聲。
“這就是你想說的?”沈汀年飛快的垂下臉,看不清她的情緒,聲音壓得低。
濮陽緒啞口無言,只有點頭。
他以為她又失常……卻不料她卻突然翻身坐到他身上,雙手晃著他肩膀,“你就是嘴上說,這兩個月你親都沒有親我一下!”
“天天晚上杵著根木頭——”
“……唔……”
濮陽緒忍無可忍的反壓著她倒下去,怕動靜大,還抽空掀起了被子裹住了一切。
他都不記得上一次這樣喪失理智是什麼時候,大抵也可能是從未有過,黑暗裡呼吸熱熱的撲在彼此的臉上,分明什麼都看不見,他從沈汀年顫動的身體感受到了,她竟哭了。
濮陽緒張了張口,你怎麼可以這樣讓我難受……他說不出口這樣的話,最想說的,永遠說不出口。
他痛得面色青白,傾身向前,吻住了她。
唇唇相觸的剎那,只覺得胸口一陣狠狠地擰痛,心底爆發出的那股焦灼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壓制不住——
太痛了。
“……別哭了……你要什麼……”語無倫次地,濮陽緒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喉間似有火燒,熱辣的疼,而她的唇就是那清涼的解藥:“……我給你……我什麼都給你……”
雙臂緊抱著人,像頭猛獸在吞噬獵物般,幾渴的吻著她,吞嚥她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