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這樣的訊息,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連閔雲都捏緊了袖口,倒也不是說一定要專寵,可這個節骨眼,新人上位,以沈汀年的脾氣,怕是打死也不會低頭。
“春馳館住的是哪位小主?”
“太子容華李氏。”
閔雲還沒回想起來這位李氏什麼出身,就聽見沈汀年開窗的動靜,幾人忙左右前後的散了,尤其是小喜子一腳高一腳低的躥出外院去了。
但沈汀年並沒有關心太子殿下的動向,也沒有為同他鬧僵這件事愁煩,她在庭院裡照料了一上午的花草,忙活的衣衫裙襬都沾了泥。
只不過也不用她猜,月朱出去一趟回來臉上就再沒有笑容,還總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沈汀年也沒指望她能看開些,小姑娘正是憧憬男女之情的年紀,由著她去吧。
午後胡玉春又來暢心苑串門,她倒也來得不算殷勤,這次是也聽說了太子殿下寵了新人,來看看沈汀年。
“病過一次就知道要開始養身體,我現在凡是冰的東西都不敢用。”四月的天胡玉春還穿著厚杉裙,顏色也十分樸素,在沈汀年跟前說是個女官姑姑都有人信。
“天又要熱起來了。”
月朱候在一旁用小夾子給兩人開堅果殼,沈汀年坐在鞦韆上蕩著,一面愜意的看著園中招蜂引蝶的花圃,手裡還把果仁兒拋起來用嘴接著吃。
“看你這樣,我都覺得日子怎麼過都不難。”
閒聊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沈汀年搭腔的少,但不妨礙聊天的氛圍。
“上次你不是問我純貴嬪的事情嗎?”胡玉春總算提一件沈汀年感興趣的事,她停下來聽了。
“這事捂了好久,我也是前不久才聽人提了一點……”
純貴嬪進宮是被皇后當成女兒一樣養著的,很少在康安帝跟前露面,說簡單就是掛著名卻不伺候人的,所以才養出了純淨單純的性子。
而去年禁期康安帝被皇后管束的厲害,有一回就在坤寧宮碰見了純貴嬪,二十多歲的少女身子骨都是香的,雖然不算出挑的長相,但在當時飢餓如狼的康安帝眼裡,就是一塊肥美的肉。
可憐懵懂不知事的純貴嬪三言兩語就被騙進了房,等鎖了門,外頭守著的中官都被她的慘叫聲嚇的做噩夢,為這事皇后氣的打殺了十多個宮侍,偏就拿罪魁禍首沒有辦法。
“從那之後,她就有些……”胡玉春不知道怎麼形容才貼切,“好像是醉酒的人醒過來了,不缺心眼也不傻了,但又像活著的人死了。”
沈汀年聽完,臉色有點難看,而月朱就嚇得不行,手裡的夾子都夾不動堅果了。
“哎,都怪我提這麼個事情作甚。”胡玉春忙轉了話題,去說其他的閒事。
過了好久主僕二人才算緩解過來了。
悠閒的時間過得也快,胡玉春臨走前到底是說起來正事,“那李容華,聽說是江南遂寧州長之女,南邊來的在宮裡是沒有什麼勢力的。”
“咳咳。”月朱沒防備她提太子容華李氏,這事大家都沒有和沈汀年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