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平動問,老者先是嘆了口氣,這才開口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兩年多以來,縣太爺曾多次派出衙役捕快上山剿匪,豈料,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為何?”楚平心中更為驚疑,朝老者詢問道:“難道是說,這蒼雲嶺的匪寇本領非凡,連縣衙的衙役捕快,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非也,非也!”老者連連擺手說道。
“那究竟是為什麼呀?”楚平有些不耐煩了,再次地詢問道。
“咳!”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只因蒼雲嶺山勢險峻,易守難攻—想攻上山去,只有一條寬窄小道可行,卻早已被賊人設下了重重關卡,防備甚嚴!一路上,到處都是陷阱吶,不是梅花塹,就是陷馬坑,一個不小心掉落進去,輕則重傷,重則廢命啊!非但如此,還有人從高處不停地扔下滾木檑石來,縱使砸不死你,也會被砸得骨斷筋折呀!咳!這幫賊人,實在是難以對付哇!”
水伶玉杏眼怒瞪,暗自憤恨道:“哼!和飛雲寨的那幫畜生一樣,都是一些膽小如鼠的縮頭烏龜!”
“什麼?”老婦人不免驚疑地朝水伶玉問道:“姑娘你方才說什麼?什麼飛雲寨呀?”
水伶玉面上盡顯緋紅,連連擺手道:“哦!沒……沒什麼的!”羞澀地笑了笑,忍不住直接低下了頭去。
楚平向二位老人承諾道:“二位老人家請放寬心,在下一定會想方設法,替胡家堡的村民,除去盤踞在蒼雲嶺的這幫惡賊的!”
“真的?”老婦人驚喜地笑道:“那楚公子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呀?”
楚平笑了笑,說道:“事在人為!如果連合官府一起行動的話,在下有十足的把握,一定可以除去蒼雲嶺的匪患!”
老者聞言,一拍手,興奮地連聲笑道:“噯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公子您果真能替我們除去這幫惡賊,那我們整個胡家堡的人,全都會感念你的大恩大德的!”
楚平擺了擺手,說道:“老伯客氣了,我等習武修道之人,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乃是本分,老伯無需多禮的。”
老者笑了笑,說道:“那好!如此,小老兒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了!二位,如今天兒也不早了,請二位隨我到西屋裡來罷!”說罷,彎下身去,從炕洞裡提過一盞油燈點亮,領著二人朝西屋走來。
楚平橋水伶玉的手,隨老人家一起來到西屋,老人家將油燈放到靠牆的櫃子上,用手指了指炕上的被褥,說道:“二位,這些被子,全都是嶄新的,請二位隨意挑幾條蓋罷!如今天兒冷,我再去給二位取過火盆來,二位就這樣將就一夜罷!”
“多謝老伯!”二人齊聲謝道,楚平隨老人家一起,走出屋來取火盆。
工夫不大,楚平端著生好炭火的火盆回到西屋來,見到水伶玉竟然已經在炕上鋪好了兩床被褥,楚平也不多說些什麼,動手將幾張凳子並綸一起,從炕上隨手抓過一條被子來鋪在凳子上,又抓過一條被子來,將油燈蓋滅,隨後,合衣躺在並作一排的凳子上,將被子蓋好,閉目養神。
水伶玉賬折睛,輕聲地說道:“楚平哥,你,你怎麼不到炕上來睡呀?那樣子多硌得慌?”
楚平也不回身,輕聲說道:“一點兒也不硌得慌,挺舒服的!好了,玉兒,時候不早了,你也抓緊時間休息罷!”
水伶玉含羞帶笑,輕聲地說道:“哦!那,那好罷!”脫下棉衣,穿著單衣,悄悄地躺下身來,將被子蓋好,閤眼睡覺〉是閉眼睡覺,然而二人心中各有心事,又哪兒那麼容易就入睡的。
水伶玉正值青春,又是頭一回與楚平整夜間共處一室,雖不同榻,卻難免春心浮動,獨自安臥枕蓆,一直偷偷地傻笑個不停,直到後半夜方才入夢。楚平側臥在凳子上,腦盒不停地思索剿滅蒼雲嶺匪患的辦法,久久不曾入睡……
二人同處一室,將歇了一夜,待至翌日天明時分,楚平與水伶玉於同一時間起床,此時此刻,農家夫婦早已將早飯做好,二人攜手走出屋來,淨面洗手,梳洗完畢,與二位老人家同桌進食。
用過早飯,將碗筷收拾停當,楚平這才將自己心中的打算,告知給農家夫婦知曉,說道:“二位老人家,在下思考了一夜,認為若想徹底地剿除匪患,還非得藉助官府的勢力不可!因此,在下想先跑一趟縣城,去衙門裡拜見縣太爺』是,在下實不知前往縣城的路徑,還請二位老人家予以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