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羅家醫館的門裡來,符康龍先是朝坐在櫃檯裡邊的羅天暴了一禮,笑了笑道:“羅先生,多日不見,一切可還好啊?”
見符康龍來到,羅天保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面帶春風,朝著他施過一禮,笑道:“哎呦!原來是符爺來到!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快!快請到裡屋來坐!”說著,揚手禮讓一番,將符康龍朝裡間請。
“多謝!”符康龍朝羅天保道過謝,跟隨他身後進入到裡間屋來。
來到裡間屋,二人分賓主依次落了座,羅天比是命僕人奉上茶點來,這才朝符康龍開口問話道:“不知符爺屈尊趕到舍下,到底所為何來呀?”
“不敢!”符康龍擺了擺手,笑道:“不瞞羅先生,符某這回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因符某的兩位好兄弟,身體偶感有恙,山上又無良醫,符某一時束手無策,所以才特地趕來寶莊拜請羅先生的。還望羅先生休要推辭才是呀!”
“好說!好說!”羅天保捋須笑了笑道:“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有人染疾,羅某自當是義不容辭的,更何況還是符爺屈尊,親自來請羅某的,羅某豈有推辭的道理呀?只不過嘛……”目不轉睛地盯瞧著符康龍,未再繼續將話說下去。
符康龍見他一個勁兒地瞧著自己,眼神有點兒怪怪地,心中好生驚疑,兩眼一瞪,詫異道:“羅先生,你這是何意?莫非,符某的臉面上,還長出了花草來不成麼?”
羅天迸言,忍不住笑了笑,捋須道:“符爺真是會說笑,人的臉上,又豈會長出花草來的?只不過麼,羅某方才細瞧之下,發現符爺您面色稍有不佳,印堂略顯發暗,瞳孔有些渾濁不清,不知符爺最近幾日以來,可否感覺到身體有些異樣的?”
“呃?”符康龍連連擺手道:“羅先生說笑了!符某飯能吃得,覺也能睡得,身體強健的很,手頭上有使不完的力氣,又怎麼會生病的?羅先生多慮了!”
“可是……”
“好了,羅先生!”未待羅天保將話繼續說下去,符康龍一揚手,開口言道:“不必替符某的身體操心了,還是請羅先生簡單地收舍一下,隨符某一起上山,替我的兩位弟兄治傷去才是要緊的!”
“那,那好罷!”羅天鞭奈地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喃喃自語道:“咳!世上諱疾忌醫的愚人,比比皆是呀!真是夠可悲的!”
簡單地收舍了些診治所必需的東西,吩咐家人看好家,走出家門,牽過馬來,認鐙上馬,隨符康龍一起,朝龍虎山方向進發』路上,二人並馬徐徐而行,說說笑笑的,倒也不是很寂寞的慌。
行不過近一個時辰的路程,二人騎馬來到了龍虎山腳下,翻身下馬,徒步朝山上走來。
來到龍虎山寨前廳,見趙朔、楚平二人均等候在此,惟獨不見水伶玉和柳蘭妮兒的蹤影。二人見到符康龍歸來,並帶回一位郎中先生來,心中一陣犯嘀咕,快步迎上前來,彼此對施了一禮,楚平朝著符康龍開口問道:“符大哥,不知山寨中何人染了病?大哥為何請得一郎中上山來的?”
符康龍略顯得有些難為情,白淨的麵皮,微微泛起淡紅來,笑了笑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隱瞞了。二位兄弟,符某自作主張,假借以下山辦事為由,請羅先生上得山來,著實是為了二位兄弟的傷情登,若再這麼耽擱下去,恐有不妥的。
符某一時情急,未來得及知會二位弟兄,擅做主張,還請二位兄弟,勿要怪責於符某的才是呀!”
趙朔、楚平二人聞言,心中好生感動,頓起波瀾。
自古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大英雄更是流血不流淚的主□奈值逢當下這種情形,趙朔、楚平二人,意忍不住淚珠盈眶,不停地直打著轉,一不小心,便要掉落下來的。二人共揖禮,齊聲道:“大哥恩德,小弟等無以為報!”言罷,紛紛手加額,膝點地。
符康龍見狀,吃驚不小,快步上前將他二人扶起身來,說道:“二位兄弟這是做什麼?區區小事,何勞二位弟兄行如此大禮的,豈不折煞符某了麼?二位兄弟,還是快點起來罷!”
“大哥言重的,大哥為我二人如此勞心勞力的,受我二人一拜,也是應該的。”
“對!”趙朔附和道:“符大哥大仁大義,該當受我等一拜!”
“好了!”符康龍擺了擺手,說道:“既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再多說這些客套話了。快!快到後面去,也好教羅先生,替二位兄弟好好診治診治!”
“多謝大哥!有勞羅先生了!”彼此客套謙讓了一番,四人一齊朝後寨走來。
來到後寨,進入到一處僻靜的廂房裡,反手將門關好,這一幕,恰巧被柳蘭妮兒的貼身侍從小娥,給躲在一旁瞧了個滿眼,心中尋思道:“咦?奇怪了?寨主爺好端端地,請個郎中回來幹嘛呀?難不成,寨主爺他,他生病啦?”想到此,心頭一陣慌亂,忍不住驚叫道:“不好!我得趕緊地告訴夫人去!”一路小跑直奔柳蘭妮兒的房門前趕來。
來到房門前,也不曾伸過手來敲下房門,直接一股腦兒地硬闖了進來,叫道:“不好了,夫人!寨主爺他,他生病了!你還是趕緊過去瞧瞧罷!”
此時此刻,柳蘭妮兒與水伶玉姐妹二人正端坐閨床上執手閒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嚇,給驚了個頭腦發昏,不知東南西北了。
柳蘭妮兒一愣,只覺心頭一陣怒氣襲來,“噌”地從床上跳將下來,三兩步趕到近前來,伸手朝著小娥的小腦袋瓜,“啪”地就是一小巴掌,喝道:“你個死丫頭,進來也不知道敲門,還懂不懂規矩了?你這麼火急火燎地幹啥子嘛,被火給燒著屁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