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片刻,還是知月先別開了臉。
瞧著還未曾睜眼的青澀少年,她只好伸了個懶腰,小心地岔開話題:
“好香啊,這個味道……像是在佛前侍奉了很久的樣子,你不會是和尚吧?”
他抿了抿唇,抬眼看她,良久,還是極不情願地坐直了身子。
“朕說錯了麼?你那心經可是背得挺溜的”。
知月敲著微麻的小腿,打算下地活動活動,最起碼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你是想提醒我,不可再靠近你了,是嗎?”如來自袖中退出一串佛珠,於手中輕捻。
“你也看到了,朕被這朵情花搞得有多狼狽”,她苦笑著理了理裙襬。
“墨淵那傢伙,若不是被情花所迷,便不會對朕下毒”。
“師父若不是鍾情於朕,又豈會拉你過來充數……”
“定是要拒絕得這般明顯麼”,他打斷她的話,“方才那……我便知道是我誤會了”。
“誤會?”知月眨了眨眼。
“我以為你遣走下人,是要與我獨處,所以……”,他捂著臉,手肘撐在膝頭,實在說不下去了。
“翠兒那丫頭慣會自作主張的,她必是覺得朕有意於你,想借機撮合”。
知月往門邊瞧了瞧,不光是翠兒不見蹤影,連外頭的近衛也跟著消失了。
“好了好了,別難為情了,還不是被你親到了麼?你又沒吃虧”。
她跳下軟榻,想去偏殿捉個倒茶的來,卻因為坐得太久,再加上雙腿無力,直接坐到了地上。
“呵呵……哈哈”,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知月雙手捶地抱怨著:
“這丫頭看來是要不得了,居然把個廢物主子直接丟給結實小夥兒,其心可誅啊!”
“我看她倒是個觀察入微的好婢子,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如來抱起某人又坐回了軟榻。
“你什麼意思?”知月挑眉。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如來瞧著懷裡的小病嬌,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倒越發得想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