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兒,他便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裡翻著個兒的折騰:
明明是想從這丫頭口中套出點兒知月的訊息,怎麼瞧著她的眼睛,總會身不由己呢,難道是她偷學了什麼禁術?
這玩歸玩,賭歸賭,輸贏倒是次要的,他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
翌日中午,太和殿後院,宮人房。
如花拿著一大包零食過來與太和殿四美分享,這是早上奉茶的時候,小魚交給她的,說是恭賀她喬遷之喜。
這個小魚,從前還真沒看出來,居然如此會討女孩喜歡,先是自導自演的讓她搬了家,然後又藉著由頭送禮,呵呵!是個人才。
“你行啊!如花,這才幾天的工夫,不但宿舍升級,妖王還專門給了賞賜,說吧,什麼時候當王妃啊?”
夏荷嘴裡嚼著蜜餞,還不忘調侃幾句。
“我怎麼聽著你這話裡帶著一股子酸味呢,怎麼?夏荷姐姐著急啦”,冬梅擠到夏荷的鋪位上,搶走了裝蜜餞的紙包。
“我吃什麼醋啊,人家秋菊還沒吭氣呢,是吧?秋菊”,夏荷笑道。
“你們別胡說了,如花妹妹得了賞賜這是好事,咱們不都跟著沾光了麼,吃還堵不住嘴”,秋菊白了她一眼。
“可不是,夏荷那張嘴呀,就是太沒把門兒的了,說的好像幾位王上都被咱們太和殿給承包了似的,幼稚”。
春蘭把剝好的栗子分給如花。
“對了,姐姐們昨日都幹嘛去了,怎麼我回來就沒見著人呢?”如花邊吃邊問。
“流鶯姑姑沒和你說麼,王母要辦牡丹花會了,瑤池那邊人手不夠,便讓我們都過去幫忙”,春蘭接茬。
“說是花會,其實就是王母她老人家閒的沒事,又要給人做媒了”,夏荷嘴快,吃完了蜜餞,又來伸手拿栗子。
“做媒?做什麼媒?正皇不是有帝君了麼”,如花追問道。
“你來的晚,不知道,咱們的王母啊,比月老還月老”。
夏荷撂下手裡的吃食,跑到房門口張望了一圈兒,確定外面沒人,才把門關上,跑回來繼續八卦:
“這人年紀大了好熱鬧,就都盼著個兒孫滿堂啥的,神仙也不例外,從前正皇單著的時候吧,她就沒少張羅這事兒”。
“如今正皇倒是有主兒了,可這又趕上帝君閉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她老人家便把魔爪伸向其他人了唄”。
“你的意思:這賞花只是藉口,實際上王母是想給妖王和閻王辦個相親會?”
如花心道:這老太太可真能管閒事,人家即便是想找也該回妖、鬼兩界去找,什麼時候這各界通婚的事變得這麼隨便了。
“傻丫頭,豈止是幾位王上啊,這六界之中的老光棍兒多了去了,王母也是日行一善,樂見其成罷了”。
春蘭瞧著如花那眉毛都成斜槓了,開口解釋道。
“行了行了,回來再吃吧,再去晚了姑姑又要念叨了”,冬梅站來抖了抖宮衣上的碎屑,催著其他三人。
“這就要去幫忙了麼,奇怪,姑姑怎的沒叫我去”,如花也跟著起身,嘴裡嘀咕著。
“你現在不是隨叫隨到了麼,快回偏殿去吧,興許王上那邊已經在找你了”,秋菊拍著如花的肩膀,一起步出了宮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