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哀家看,既然是好事,也不必等到明年了”。
“月老,本月可還有吉日啊?”王母此時滿臉都閃耀著那種,馬上就要做姑母的小星星。
“讓老臣查檢視,本月嘛……”,月老一邊假裝翻著黃曆,一邊偷偷觀察著形勢。
他那可憐的老友,臉上依舊掛著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但也只能騙騙旁人罷了,那小子心碎的聲音,他聽得見。
小丫頭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是低頭含羞狀,可誰又能猜得透,那是不是低頭含淚呢。
玉帝早發覺了月老的猶豫,擇吉是那滑頭的老本行,還用得著翻什麼黃曆,分明是在等他開口,把這事緩下來。
可他幹嘛要緩啊,他等這一天,都等了快兩年了,若是拖到明年,她先選了別人,唉,她肯定會先選別人的……,不行!
“月老,你不必翻了,寡人記得十日後便是吉日”。
“帝君說的是,老臣也剛好翻到這一頁”,月老識相地退下了,天意不可違,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如此甚好,那便定在十日後,讓你們小兩口完婚”,王母在邊上瞧的清楚,玉帝那眼睛啊!就沒從知月身上移開過。
她這個弟弟呀!從前一提到婚事就百般推諉,害得她差點兒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
如今看來,不過是沒遇到喜歡的人而已。
瞧這猴急的,小丫頭才一開口,他便迫不急待的把日子定下來了,生怕人家跑了似的。
面對文武群臣的輪翻恭喜,知月手上的鐲子叫囂著,鑽心的刺痛讓她幾乎難以支撐。
歡宴還在繼續,難題解決了,眾人都在舉杯慶祝,知月累極了,她想回半山草廬。
可是,回去了,又該如何面對孃親呢,告訴她自己要嫁人了?還是要當大官了?而且就在該死的十天之後。
仰尊殿呢?還回的去麼,她已經不是師父的徒弟了,莫名其妙的就不是了。
跟著太上師父回兜率宮?可那裡根本沒有一間屬於她的屋子。
知月渾渾噩噩地出了後殿,她想找個地方歇會兒。
從沒喝過這麼多酒,那些老頑固的恭喜之詞她沒聽進去,可手裡的杯子卻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呵呵!那還是師父的杯子呢,只是,那酒怎麼變味兒了,之前明明是酸中帶甘,後來卻只覺得酸,最後竟成了苦。
慕染雲一直尾隨著自己的小徒弟,她喝的太多了,一路上東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穩。
在她第十一次要摔倒的時候,終是忍不住,把她拉進了懷裡。
“師父……,我想回家”,知月勾著慕染雲的脖子,眼淚似珠鏈被扯斷一般,噼啪落下。
“為師帶你回去”,慕染雲抱起知月,飛出了南天門。
“師父,你不是說過,月兒已長成大姑娘,你再抱不得了麼”。
知月想起某次,有人一本正經地給她講,男女授受不親云云的……
“你是要為師現在就放手嗎?”慕染雲微微欠身,好讓某人看清楚他們現在的高度。
“你會放手嗎?”知月鼓起腮幫子,斜眼偷瞄正抱著她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