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強迫自己靜下來,想清楚她的對手究竟是誰?自己還有機會嗎?如果沒有,什麼是她絕對不能失去的。
知月揪著自己的衣領,慢慢的調整著呼吸,目光挨著個兒的掠過,近在咫尺的每一個兄弟的臉。
有人想利用她是女子這個弱點,瓦解他們的團隊。
也不知是使了何種齷齪的手段,把她的弟兄們都變成了發情的野獸,而那個傢伙只要看著他們自己人內鬥,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知月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對於她這種女帥男兵的團隊來說,真是太聰明,太陰毒,也太致命了。
如果她反抗,那麼憑藉次神之力和上古神兵“黑夜”,亦未能戰勝一神、十二仙、一地精的陣容,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如果她不反抗,那就不是貞潔的問題了,性命休矣。
現在兄弟們一時迷惑了心智,放浪形骸,倘若他們一旦清醒,何以苟活於世?定會自毀於羞憤之間。
這也許是始作俑者最想看到的局面,不戰而屈人之兵,好計謀啊!想到此處,知月居然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那些上下其手的迷途羔羊,在聽到了掌聲之後似乎有些詫異,暫停了一下,只是片刻而已便又恢復了對某些布料的痴迷。
呵,她上次面臨這種危機是什麼時候,沙城畫坊的木桶小憩才過去多久,想到這兒知月突然站了起來,厲聲道:
“狼神,你打算何時開口,想和那人一起看下去麼,還是在等我給你起頭兒?”
果然,狼神熟悉的嗓音在半空中盤旋律動開來,那歌聲適時地驚豔了時光,也醉倒了那些圍困女孩的野獸們。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變成野獸?”狼神看著一絲不存的知月,從人堆裡慢慢爬出來,便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很簡單啊!沒見到藍色頭髮的野獸趴在我身上唄”,知月背過身去,一邊繫好衣襟一邊回答。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被他們……”,狼神的聲音裡陰雲密佈。
“你不是也不在乎嗎?”知月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望過去,淚水充盈,眸光瀲灩。
只這一眼,狼神便知道自己錯了,他是鬥不過知月的,他陷的太深了。
她早猜到他在旁觀這一切,他太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了,沙城畫坊時做下的傻事,讓她心裡築起了高牆。
她卻從不曾害怕過那十二人當中的任何一個,對他們那麼信任、依賴,甚至寵愛。
他好嫉妒,對,他就是嫉妒,憨憨的老虎、羞怯的兔子、炸毛的公雞……,怎麼有那麼多人要和他分享這份美好。
其實房間的溫度一升高,他就知道不對勁了,這裡除了他,沒人瞭解有種力量可以無限放大密閉空間內的慾望,甚至會出現幻象。
而能將這種力量發揮到極致的神,便是知月最初那個問題的答案,浮雲筆的守護神獸——致幻輕蝠。
“你早洞悉了這個陰謀,卻還是選擇讓我陷入如此難堪的困境,是想看我對他們出手吧,只要我一反抗,你就馬上來救我對不對?”
知月笑中帶淚的凝視著狼神,她恨不起來,甚至還有些可憐他,還好,至少最可怕的結果沒有發生,大家都不用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