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嚇了一跳,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頭回道:“寅虎不敢,只是不想打擾主上的雅興,才稍有遲疑,望主上恕罪”。
“騙人,你分明是想嘲笑我吃的多,還‘稍作遲疑’,從我吃第一口開始,你的眼睛根本就沒離開過我的臉。”
知月抽冷子轉到寅虎身後,抄起了那毛絨絨的尾巴把玩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
本來寅虎頭一次和女子獨處一室就有些緊張,這會兒又被知月發現,他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登時就是一副英雄氣短的模樣。
至於尾巴嘛,他也只好咬牙忍著了,剛才在眾兄弟面前,主上已經給足了他面子,現在四下無人,她想研究就讓她研究好了。
知月看著寅虎那欲言又止的委屈樣兒,終是有些於心不忍的笑了。
“好了,逗你玩的,幹嘛那麼認真,我就是吃的比旁的女子多怎麼了,你愛看那是你的事兒,我一說,你就慫了,那哪能行。”
“再說了,我就是一個十四歲的凡女,你也別老主子、主上的,我聽著生分。”
“你們天上的,肯定都要比我大上許多,我叫你虎哥哥,你就叫我月兒妹妹,或者叫知月都行,就是不許你再叫什麼主上了,聽見了沒有?”
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完了上面的話,知月不太情願的放下了手裡的毛條兒。
“那怎麼行,主上對我們有知遇之恩,怎可如此草率稱呼,不可,不可。”
寅虎這話說的可有點兒口是心非,他當然想叫一聲月兒妹妹,奈何他們這是天上的隊伍,不是草臺班子,若是亂了尊卑那成何體統啊。
“成,既然你不聽我的,那我也不為難你,我走就是了。”
知月抬腿作離開狀,說實在的,在對付小動物的欲擒故縱上,知月那是太駕輕就熟了,眼前這傻大個又哪裡是她的對手呢。
寅虎一看知月要走,心裡可真急了,雖說知月剛才的要求有違禮法,可既然她如今是自個兒的主子,那麼她的話那就是命令,他豈有不尊之理。
情急之下他尾巴一掃,把已經走出四五步的知月給捲了回來。
然而發現自己的魯莽行動,恰恰是對主上的無禮,他又有點兒懵了,就這樣把知月舉在頭頂,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是做什麼,不聽我的吩咐,又不讓我走,別以為舉高高我就會心軟的,快點叫聲‘月兒妹妹’來聽聽”,知月心裡有數,這隻小老虎馬上就得投降。
“月兒……妹妹”,寅虎那小動靜比蚊子還小。
“呀!虎哥哥,你這怎麼跟貓叫似的呢,我聽不見,你大點聲”,知月對自己還吊在半空中的處境沒什麼危險意識,依然我行我素。
這一句像貓,可能真的挑戰到寅虎的底線了,只見他虎軀一震,喉嚨裡傳出滲人的低吼,尾巴上的勁兒一鬆,某人便順理成章地落到了他的懷裡。
知月既沒有吃驚也沒有害怕,因為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一個溫暖的、可靠的、沒有顧忌的懷抱。
這些天在逍遙山,她表面上還是那個皮實的“猴子”,心裡卻一直空空的,那個被人拒絕的“傷口”會時不時的跳出來,蜇一下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