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回答知月,凝視了片刻後卻反問道:“青娥姑娘,你要知道,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十二員天將皆是一副面孔。”
“你口中的虎天將,你們只見過一面,無腰牌便認不得他,亦是人之常情,這只是個我們玩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遊戲而已。”
“現在你問我,是不是他,我卻想問你,你能確定我就是他嗎?”
知月聽得出,對方雖然嘴裡說這只是場遊戲,可聲音中卻壓抑著激動與盼望,就像是在宣讀一段神聖的誓言,等待著有緣人的回應。
知月看了看向陽花的花冠,又看了看面前那張自己毫無印象的臉,開口答道:“是的,我確定,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虎天將”。
她的話音剛落,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碎裂之聲,所有的十二名天將全部按次序升到了半空中。
那些相同的面目和身體慢慢出現裂痕,像是有什麼沉睡的東西在軀殼中醒來了一樣,一塊塊原本服帖的表皮開始鬆動脫落。
知月怕上面掉下來的石頭會砸到向陽花和自己,急忙後退了幾步,用袖子掩住口鼻,緊張地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漸漸地,那些高大的身影從塵霧中清晰起來,不約而同地降落到知月身邊,單膝跪倒,雙手抱拳,齊聲賀道:“十二星宿參見主上,謝主上解開封印,還我等本來面目”。
知月挑了挑眉,這麼大的場面的確讓她有些震驚,不過自從知道了那個關於小白獅子的秘密之後,她多少對自己現在的劇本有了一定的覺悟。
那就是,在她今後的人生裡或者說是仙途中,就只有她想不到的,那絕對沒有她遇不到的。
某人從容不迫地把向陽花放下,又清了清身上的浮土,抱著肩膀,圍著十二個毛頭毛腦的傢伙轉了兩圈,才出聲道:
“都先起來,你們哪個是領頭的,且把事情的原委說與我聽聽吧”。
聽了知月的話,十二個“人”,唉!就暫時先稱他們為人吧,都起來站好了,一個身著虎皮甲,腰繫虎皮裙的少年從隊伍中踏出一步。
“主上,我是寅虎,就是……,這個”,少年吹了吹手裡的腰牌,遞到知月面前。
知月沒有接他手中的腰牌,而是上前揪住一隻老虎耳朵,用力扽了扽,而後又慌忙的縮了回來,心道:哦!是真的。
寅虎臉憋的通紅,也不敢有所動作,只是窘迫地看著知月又繞道了自己的身後。
嘖嘖……,這傢伙還有尾巴,好大隻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動,知月一手托腮思索著,恩,這個部分她是不能動手了,俗話說的好,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知月一直盯著眼前那根毛條兒,猛然一抬頭,卻發現其它十一個都在回頭偷笑,而那可憐的寅虎先生已經臊的臉都要滴出血來了。
糊塗啊!知月心裡暗罵自己。
寅虎是他們的頭頭,之前何等威風她雖然不知,可如今卻被自己當成了寵物賞玩,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嘿嘿,那好……
知月一轉身跳到排頭,從“子鼠”那兒開始下手,每隻毛孩子都讓她擼了個遍,最後才站回到寅虎面前,拍掉手上粘的毛,面帶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