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怯生生地跟在後面,心裡也犯嘀咕,你說這是不是挺神的,本來她差一點兒就要錯過試練了,甚至連門都進不來,卻在關鍵時刻意外地得到那個橙衣少年的幫助;
排在眾人之後吧,她都還沒準備好作答呢,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透過了。
恩!一定是她娘在家燒香拜神的結果,一想到自己的孃親,知月頓時覺得踏實許多。
再看她,腰板也直了,步子也大了,像得勝還朝的大將一般,透過了逍遙山一眾弟子組成的夾道。才剛站定,一直在前方引路的兩位姐姐便向上稟報:
“今年只有一名參試者透過試煉,現已上殿,恭請掌門”,兩人言罷,便退至兩旁。
不消片刻,便見山頂方向升起一束白光,由遠及近,飄然落下,所有人,除了目瞪口呆的小知月,紛紛施禮,眾口一詞:“參見掌門”。
雖然孃親早教過她,初見長輩,若未得允准是不可抬頭直視的,可她就是想看一眼,誰能想到,只這一眼便讓她驚為天人。
知月的目光在遇到那片白光的一刻,愕然停住了,原本以為傳說中的老神仙皆是白髮蒼蒼、慈眉善目的模樣,可眼前出現的卻是這般奇景。
雪白的袍袖隨風輕擺,一襲墨髮傾瀉如瀑,細膩可比新瓷的臉上,眉若遠山,鼻如雕玉,一雙細眼,眸光璀璨,似暗夜星河,深邃飄渺,根本望不到盡頭。
最難得的是那淡淡的粉色唇瓣,像是露水浸潤的桃花,點綴的恰到好處。
知月嗓子有點兒幹,小臉兒忽地一下熱起來,感覺自己的心在肚子裡要關不住了,急忙捂住胸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掉出點什麼。
她好歹是個女娃,見到這樣的絕世容顏,雖說是心動難平,但也未免自慚形穢。低頭看看已經補的不能再補的衣裳,還有那破了洞的鞋,她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算了。
“下站何人?為何來我逍遙?”聲音縈繞山間,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句,從那人口中傳出竟猶如天籟。
“小女名喚知月,知是知音的知,月是月亮的月,我是……我是來找老神仙學法術的”,怕有人聽不見,知月還特意提高了調門。
老……,本尊?白衣人眉毛一挑,神仙嘛!他倒是當之無愧,可這個老字還真沒人在他面前提過,也罷,千年修行在世人眼中可不就是老了麼。
“抬起頭來,本尊問你,學了法術又當如何?”白衣人看了看那單薄的小身影又問。
“恩……我覺得自己不比別人差,不想認命,不想再受欺負,我要一個做既能保護自己,又能保護別人的人。”
知月抬頭挺胸,雙手緊抓著兩側的衣襟,把一直悶在心裡的話倒了出來。
“你小小年紀隻身前來,雖是個女娃也算勇氣可嘉,就拜在賢尊門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月眼花,她總覺得剛剛在白衣人清冷的俊顏上,彷彿有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賢尊?厲害嗎?”怕他小看自己,隨便塞給自己一個師父,知月不由分說的接茬道。
“賢尊是本尊的師妹,法力雖不是最高,但精通醫道、慈悲為懷,你可願拜她為師啊?”白衣人問道。
“不行,不行,我又不是來當大夫的,還是換別人吧”,知月一邊搖頭一邊認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