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向陽,溫欣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即便身側的杜江鬆了鉗制她的手,即便不遠處的他,那修剪利落的發。在午後的日光裡,泛著細碎而又迷人的光芒。一雙深邃的眸子還閃著不亞於她的驚訝和激動,可她卻突然慫了,站在與他相隔幾米遠的位置,找不到前進或靠近的勇氣。
更準確的來說,她有些害怕,私心裡有些愧疚。
在還沒確定他耳下的痕跡,是不是真的因為敏感肌膚所造成的情況下,她就已經開始內疚了。是因為鬍渣沒清理乾淨。又或是距離太遠,總感覺逆光裡的畫面太美,而他的臉卻更加立體,許久不見,他瘦了,滄桑了。
可那卓爾不凡的氣質,仍在。
“……”張了張嘴,溫欣最後發現,她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難道上來就要說,季丹在外面她想威逼你結婚,然後你打算怎麼辦?要妥協嗎?妥協的前提是離婚……
好在。這個時候,杜江的聲音,打破了尷尬。
他說:“向總。您好,我是杜江,我……”
“不必說了。你的來意我剛剛已經知道了。b樓天台已經準備好了直升機。”說著,向陽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溫欣,眼底的神色逐深,他笑:“我們親自送你離開。”
一句話,驚得溫欣瞪大了眼,“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問都不問一句,就答應送他離開?你知不知道他是季成海的人。他……”
直到他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明顯,越笑越濃,溫欣這才發現,她此時的急切有多麼的白痴,多麼的直接的洩露了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對此,向陽笑得更歡了:“劉海,你帶杜先生過去。”
他的話,雖對劉海所說,但眼卻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炙熱而又深冗的視線,交織著溫欣所有的感官,只一眨眼,他就近在咫尺 !
“……你,你想做什麼?”莫名的她就結巴了。
向陽挑眉,輕笑不斷:“這就怕了?”溫欣,那個絕情而又心狠的你呢,哪去了?
“那什麼,我就是帶杜……杜江來找你。”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溫欣吸了口氣,決定挺身直背的直視他,“我在路上遇到他,然後就來向氏,所以對季丹的事情,瞭解一點點,那個杜江他能幫你解決困境,我的話說完了,你忙!”
說完,她很慫的轉身就逃。卻不想,剛轉身,便猛得被一具溫熱的軀體緊緊擁住。隔著幾層衣服,她依然能感覺他急促跳躍的心臟。
他說:“溫欣,你終於肯回來了?”
“你……”他聲音裡的壓制和哽咽,那麼的顯而易見,這個男人他……
“聽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提‘離婚’這兩字!”
“……”要不要這麼專制?
“溫欣,把蜜月還我!”他的呼吸很急,像剛剛結束長跑冠軍的宣誓那般,激動而又霸道,黯啞的嗓音委屈卻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