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濃烈的煙霧順著窗臺的風如數捲進向勝傑的鼻腔裡,每到這個季節他過猛性鼻炎特別嚴重,再加上香菸的過敏,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漲紅著臉憋了好半天。這才有所緩和。卻不想兒子根本不會讓他如意,順著風口更加吐雲吐霧,他連忙側身臉快速戴著口罩,怒道:“混蛋,我看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一點家教一點素質都沒有!”
那雙跟向陽酷似的眼睛,透著濃濃的不屑和憐憫。那眼神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人根本不兒子,而是一個令他痛恨和恥辱物件。
或許從小就習慣了。面對親生父親的這種眼神。向陽依舊笑,皮笑肉不笑的答 :“對,向先生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的確是沒素質,沒家教,你知道為什麼嗎?呵呵。向先生,因為我沒父親!他沒教過我素質是什麼!他沒教過我家教是什麼!!”
在向勝傑憤怒達到極點時,向陽繼續開口:“你想知道他唯一教會我的是什麼?”
說到這裡,他忽然哈哈的笑了,笑容裡帶著苦澀,帶著閃動的淚花和明顯的自嘲。
他看著廚房的位置,彷彿那裡媽媽仍舊在忙碌,他說:“他唯一教會我的,就是——玩女人!”
“你!”
向勝傑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唯一的。親生的,自小跟他作對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中話。
他幾次揚起右手,很想狠狠的給兒子一次教訓,他每次揚手兒子那無所謂的、諷刺的笑,像一把刀狠爭狠的刺中他的心。
最終,他軟了下來,“之前隨便你怎麼作,怎麼玩,我都可以跟你一筆勾銷!唯獨這次你必須跟我回去!爺爺昨晚轉重症了!”
向陽再頑劣,再自負,再跟老爺子頂嘴,他究竟還是孫子,一個沒有父親,走了母親在老爺子跟前慢慢長大的孫子!
面前他敬愛的爺爺,那雙深沉如海的眸子閃過明顯的痛色,單單是這點轉變,瞬間被向勝傑利用。
他向前走了一步,試圖拉近父子的距離,卻不想向陽不但退後了,而且一退就是三步.
挫敗感讓向勝傑蹙眉,他極力忍耐著怒意:“向陽,你結婚的事情我在法國的時候看過報道,你根本不喜歡她,何必為了那樣一個女人跟家人堵氣?再者,不管她是不是無辜都不配做向家的少奶奶!!孰是孰非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數!”
聞言,向陽再次笑了。
他長長嘆了口氣,看著泳池邊的荷花,每一朵開得都是那麼美,出泥而染!只可惜——向陽搖了搖頭,他怎麼會跟一個盡是銅臭味的商人談什麼荷花?
當著向勝傑的面,他拿手機給鐘點工去了個電話,“是我,香山別墅需要在傍晚前徹底清理!“
“你!”向勝傑扶了扶眼鏡: 這混蛋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你今天是死了心,不跟我回去?!”見兒子不理他,他又加重語氣:“是不是!回答問題”
“想讓我回去道歉,可以!”看著扔了手裡的菸蒂,向陽又挑了支,點然前他也給了向勝傑一個選擇:“向先生,你是商人,應該明白商人法則,想讓回去道歉,想讓我回去替你挽回那麼一點點臉面的話!”
看著向勝傑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說:“離開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