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中,這座古城雖然陷落,但仰頭朝著星空望去,那些星辰卻依舊分外的璀璨。
在同一個黑夜,在南朝,哪怕在群山之巔仰望這些星辰,都不如沙海之中所見璀璨。
衡山,也是南方的一座名山。
衡山之中有數個劍宗,但在今夜,卻也成了歷史。
一名黑袍修行者坐在衡山最高處的一間石室裡,一名老人就在這座石室外熬藥。
這名黑袍修行者緩緩的抬起頭來,星光照亮了他半張臉。
他就是此時南朝和北魏最出名的風雲人物魔宗。
幫他在外面熬藥的,便是崔家門閥之中,之前幫崔真關吊命的那名崔家老人。
“我知道你昨夜偷偷找薛宿柳說了些話,我知道你對他是好意,但我有些想不明白,那麼些人中,是什麼緣故你偏偏找他說話。”
當魔宗抬起頭來時,有些膿液便從他的咽喉處流淌了下來,沿著他胸口的衣襟淌了下去。
門外煮藥的崔家老人身體驟然僵硬。
他和那人的談話原本極為隱秘,他只覺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其餘人知曉,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沒有逃過魔宗的耳目。
“不用擔心我會殺你。”
魔宗笑了起來,道:“這些時日你做得很好,我只是想你不要白白浪費自己的好意,不要將力氣花在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我和他說話,是因為他在那些人之中,最懂得禮儀,最尊敬我這個老人,而且並不是裝模作樣,我提醒他不要繼續修行你傳授給他們的這種魔功,還因為他長得很像我年輕時的一名好友。”
崔姓老人緩緩的轉過身來,他無比苦澀的看著魔宗,他看著流淌在魔宗胸口的那些膿液,接著說道:“你想不明白…我只是更想不明白,明明知道修行這種魔功會帶來可怕的後果,而且恐怕到時候會成為你汲取真元和生命力的物件,他們這些人,為什麼還要成為你的侍從,心甘情願的修行你傳授給他們的魔功。”
魔宗胸口的那些膿液很噁心,很可怕。
那些黏稠的膿液就像是魚市下水道之中淤積的淤泥,就像米粥般黏稠的汁液,混雜著無數血肉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