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露平時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陳寶菀異樣的目光。
她是御賜給元燕的侍女,然而卻和元燕又有著非同一般的情誼,像她這樣的人,活的比任何人都謹慎小心,比任何人都會察言觀色。
然而今日她太過疲憊,陳家那些補充真元的靈藥在她的體內化為滾滾的靈氣,在飛快的補充著真元的同時,卻又像久飢突飽的人一般更加睏乏。
最為關鍵的是,她此時的心情太過沉重。
哪怕她並不知道黃秋棠的身份,事先也不知道王平央和那名醫官的一切,但只是看那名魔宗部眾和王平央等人的戰鬥,只是感知那些元氣轉化,她就已經能夠看出魔宗的功法問題。
陳盡如就是這樣就已經猜出了魔宗的功法問題。
她能看得出來,陳盡如能看得出來,這十幾萬北魏大軍裡,也自然有很多人看得出來。
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預知,但是世上不會有永恆的秘密,她肯定像魔宗這樣的人,一定會考慮過相應的對策。
所以她現在真正擔心的,是魔宗大人的行事,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就如此時,既然韋睿大軍將至,而且韋睿是中山王元英都根本不知曉的大陣師,那按理而言,魔宗大人便應該已經出現,或者即便是他不出現,那其餘的魔宗部眾也應該出現。
……
“你和她是舊識?”
那名持傘的青衫修行者來到陳寶菀的身側,輕聲的問道。
“誰?”
陳寶菀微微一怔,將目光從白月露的身上收回,順著這名青衫修行者的目光,她卻發現青衫修行者說的是蕭素心。
“的確是舊識,先前的舊同窗。”
“她的雙手拉弓拉得太多,傷及指骨,若非我們到,她的雙手便肯定廢了。”
這名持傘的青衫修行者轉頭看向林意,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當然這種戰局,死則死矣,但如此年輕便意志如此堅韌,卻不可多得,能在這種殊死之局都有這麼多人追隨,拋開修為戰力,林意也非常人。”
陳寶菀目光微垂,看著前方的河水,道:“還是來得太晚。”
“來得太晚?”
這名持傘的青衫修行者微微一怔,旋即看著她臉上神色,便明白她此時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