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弘蒼持筆聚精會神寫著東西,眼睫抬也未抬,只是淡聲道:“你怎麼過來了?”
“聽白良說,王爺心情不佳不願進食,便想著過來看看。”沈夏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中端著的東西輕輕擱在一旁。
隨即落座在男子對面,女子閒閒無事捧著腮幫子,視線落在對面那張俊顏上,怎麼瞧未為見一絲難受的情緒。
許是覺著是自己多想了,人家哪看得出難過,這不還有雅緻寫著字嗎?
沈夏松下一隻手伸向了硯臺,捏著墨條細細磨著:“我還以為王爺被甄嬤嬤傷了心,不願進食來著。”
她語氣輕飄飄,還帶著有意無意的調侃。
“不生氣嗎?”慕弘蒼忽而出聲問道。
沈夏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瞧嚮慕弘蒼,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我生什麼氣?”
“就這麼將甄嬤嬤放走,沒為你懲罰她。”慕弘蒼自始至終眼眉都未抬一下,似所有注意力都被放在了手上的事上。
他的字寫的相當好看,每一筆行雲流水,龍飛風捲的,字如其人,這句話從來都沒錯。
沈夏欣賞他寫的字跡,聞言也只是語氣輕淡,漫不經心地盯著他的筆鋒,回道:“王爺不是早就知道我裝的?”
從那次慕弘蒼坐在床沿邊,忽而的轉變,她便多多少少猜到,他料到了自己裝中毒的事情。
慕弘蒼聞言,也只是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並未回答沈夏說的話,而是出聲緩緩說了些與之不相干的事:“再過兩日便是燈會,想去嗎?”
若不是慕弘蒼提及這件事,沈夏都沒記起來,這些日子為了將甄嬤嬤套出來,屬實是花費了好多時間,竟一眨眼就快到燈會的日子了。
春節燈會不用想,倒是一定相當的熱鬧,看錶演吃小吃!
沈夏就是現在光想著,便覺著很是興奮:“想呀,我還約了長公主,到時候我們帶上長公主,一起去參加燈會吧。”
她興致難掩地說著,一邊說著,一邊小辮子都要翹上天上了。
可下一秒,正低頭垂眸寫字的慕弘蒼,聞言驀然頓下手中筆,將其擱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出聲打斷了沈夏:“不行!”
沈夏臉色一下子就跟著拉跨下來,見他擱下筆,她也便丟下墨條,沒好氣地問道:“為什麼啊!”
“你又不是不知曉她身子骨不好,在人擠人的燈會上游街,萬一出了閃失怎麼辦?”慕弘蒼面色染上溫怒,態度也很是明確的,仿若此事沒得商量,相當的決絕。
他這副冷絕的模樣,倒是讓沈夏給氣到了:“不過就是人家一個小小的心願,你急什麼急啊!”
說罷,她便氣急起身,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書房,從慕弘蒼視線中消失,滿腔怒火地回了自己的後院。
此事將兩人之間鬧的有些不愉快,沈夏也為此氣了慕弘蒼好久。
這兩日,二人不同於上次的鬧彆扭不見面,總是巧不巧地一前一頭給撞見。
今日一大早,長公主便來了寒王府。
作為好姐妹,沈夏起了個大早換了身新衣,早早便站在門口等著慕宜嫣。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深色的轎子走在前頭,想也不用想,看著這熟悉的馬車便知道是誰。
沈夏原本欣喜期待的臉色,在看見那輛深色馬車後,瞬間拉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