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近時,才徹底聽清周圍人的討論。
“男人都追上門來了,這孫二姑娘真真是好福氣呀。”
“哼,區區一個小倌算哪門子福氣,老子敢打賭,這人定是看上了孫老闆娘的錢袋子。”
“那可不一定,萬一人家看上的是老闆娘的美色呢,哈哈哈哈哈……”
“這孫老闆娘小小年紀就知道逛花樓了,拈花惹草也不怕惹得一身騷~”
孫俏:“……”
她清了清嗓子,朝人群道:“讓讓讓讓。”
眾人見是她,大多很自覺閉口讓出一條道來,畢竟這裡是她的地盤。
孫俏直直走到自家雲盛賭坊門前,見到那人後才知周圍人剛才為何會那般議論。
但見一個一身水色長衫優雅雋秀的美人揹著一個包袱立於賭坊門前,幾乎望眼欲穿。額間花鈿為他眉眼平添幾分妖嬈之氣,面上依舊輕紗掩面,透著一種朦朧又嬌柔的美感。
不是昨日在風月樓被她無意幫了一手的美人是誰。
這人似乎終於等到了想見之人,眼睛瞬間一亮,彷彿有星辰碎屑落入他眸中。
他看著孫俏,含羞帶切道:“姑娘,奴家今早便為自己贖了身,今後定會一心一意伺候你……”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靜了一靜。
孫俏聽著這麼一句頗有歧義還曖昧不清的話,額上劃出三條黑線,感受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心道這人怕不是故意來壞她名聲的吧,還嫌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不夠多是不是。
她趕緊退後一步,撇清關系道:“所謂做好事不求回報,公子如今既已從良,便該對自己好些,尋個好去處置了田地,討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享餘生天倫豈不妙哉。”
“姑娘既嫌我,昨日又何必出手害得奴家誤會……”說罷,他便拿著一塊手帕,拭了拭眼角,頗為可憐。
連周圍人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起來,有的人甚至還勸孫俏將人收了。
孫俏無語望天,只覺得這人如果換個性別,妥妥的就是書中那些個白蓮花女二!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喲,惹上這麼個心機婊。
孫俏在心中為自己默哀了會兒,義正言辭道:“我這兒不是收容所,勸公子識相些,莫要在此影響我做生意,不然那些個刀子棍子什麼的可不長眼睛,當心了你這身細皮嫩肉。”
只見那人拭淚的手頓了頓,然後幽怨哀慼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人群。
這一眼,直把孫俏看得起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她心中還是止不住得意:小樣兒,看老孃治不住你!
樓崢揹著包袱直至走到一條巷子裡這才頓下腳步,眼眸微闔。
他的身後已有幾個混混痞子打扮的男人一路尾隨至他身後,見這人蹲下了步子,幾人也隨之停了下來,滿臉猥瑣。
為首的那個痞子笑了笑,一口大黃牙露了出來,他搓著手安慰道:“美人兒莫怕,那孫小娘們不懂憐香惜玉,哥兒幾個來疼疼你可好?”
說完他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滿臉下流。
他身後的幾人立刻跟著起鬨,眼中不斷閃著精光淫光,只待頭子一聲令下,便將前面那個霽月清風般的人物撲倒在身下婉轉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