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我說什麼了嗎啊?
我還是做了什麼?
我不就是穿了件兒新衣裳嗎?
這衣裳哪兒出格了嗎?
好想爆粗口怎麼破!
沈濯低著頭,一言不發。
太後的眼神一轉向她,瞬間又變得和藹可親,笑眯眯地招手:“來來來,過來。我想看看你,誰都甭想攔著。”
沈濯在心裡狠狠地嘆了口氣,但還是端了一臉的假笑往太後跟前又走了兩步。
太後欠身拉了她的小手,仔仔細細地端詳她,忽然低聲笑道:“臭丫頭,好好笑,假死了。”
呃。
這是啥節奏?
沈濯瞬間沒了笑容,只剩了咧開的嘴,和咬在一起的兩排小白牙。
林嬤嬤瞧著她那怪相,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濯忙合上嘴,愁眉苦臉地眨眨眼,囁嚅:“太後娘娘恕罪。”
太後哈哈大笑,抓了她的柔荑在自己手裡,重重地一拍:“這孩子果然是個好孩子!”
立馬開始招呼耿姑姑給沈濯拿好吃的好玩的,又偏頭想一想,道:“我記得黃楊匣子裡有一對兒紅瑪瑙的耳鐺,極配她這件衣裳。你拿來。”
耿姑姑含笑答應著去了。
沈濯更加鬱悶了。
完了,妥妥的靶子了。
當著這樣多的命婦,怕不是明兒就傳遍了長安城?這烏泱烏泱的小娘子們,哪一個不得對自己生了三分嫉妒之心?
太後卻似絲毫不覺,笑著對旁邊坐著的一位年高命婦道:“我那心愛的阿孟在她家給她當教師。我看著她這小姿態,就想起我們阿孟來。你瞅瞅,這肩背、這腳下,哪不是我壽春宮的規矩?我呀,也算是愛屋及烏了吧!”
眾人都湊趣地呵呵笑。
但面上都也鬆懈了下來。
原來是愛屋及烏,原來是因為那位去了沈府當女教師的孟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