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對這件事的評價是這樣的:“人啊,一時的賢愛容易,一輩子賢愛可就難嘍。到了那個時候再露出惡相來,可就讓人更加不齒了。”
反正沈濯對二皇子一系從來沒有什麼好感。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看跟二皇子相交莫逆的邵舜英是個什麼貨色,那位衛王殿下,可不就是什麼貨色麼?
想到這個,沈濯不禁問道:“怎麼茹慧郡主有孕,也沒見大長公主府高興到哪裡去啊?”
孟夫人聳聳肩:“大長公主性情古怪,誰知道呢!”
她再古怪的性情,也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了。怎麼可能不樂意見到子孫繁衍的呢?
除非……
“看來,大長公主殿下,對茹慧郡主的這門親事,並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認命啊……”
沈濯正在自己喃喃,外頭長勤跑了進來,容光燦爛:“小姐,阮先生不在家,外頭收到三爺的信,直接送進來了!”說著,雙手擎著舉到了她眼前。
秦煐!
這個家夥終於有訊息了!
沈濯一陣抑制不住的歡喜,一骨碌從茶盤旁邊爬起來,噌地一聲把信從長勤手裡抽了過來,連看孟夫人一眼都顧不上,靈巧的手指瞬間便把信拆開了去看——
“他去了大雪山……寧遠鎮……嗯?”
沈濯的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
這家夥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重走那時被追殺的路線麼?
——報仇!?
他還真要把報仇這件事做得十分真不成?!
孟夫人則只惦記一件事:“平安嗎?受傷沒有?”
沈濯的目光頓在信紙的一行字上:“重傷瀕死,幸遇神醫。已禮敬為先生……”
“自然是平安的,不然也不能直接往我們家寫信。不過,夫人你也想得太美,他是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不過這人報喜不報憂,信裡倒是沒提。”
嘴裡順溜地扯著謊,沈濯一目十行看完了,直接把信摺好裝了起來。
孟夫人見她不肯給自己看信,大概心中也就有了數,不由得傷感地低頭看向案上的一滴油兔毫茶盞,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