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沈濯不置可否,把信摺好,放回了楠木盒子。
玲瓏上前一步去接盒子,卻被沈濯無視了,眼睜睜地看著小姐堂而皇之地將那盒子就那樣隨隨便便地放在了多寶閣上。
“小姐,讓人看見了不得呢!”玲瓏有些著急。
她一向都是跟著沈濯胡鬧的,正經規矩沈濯就一句沒聽過她的。
“夏天這樣熱,壽眉姐姐為甚麼要挑那麼個日子成親?”沈濯知道,堵住玲瓏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向她打聽八卦——她的注意力就會被帶開了。
玲瓏笑嘻嘻地:“前兒三夫人不是還調侃壽眉姐姐說她恨嫁麼?其實是男的那邊催得緊。能娶到老夫人身邊的壽眉,是他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膽的,怕壽眉姐姐反悔呢。”
沈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笑道:“要我說,就再拖他們家一段時間,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壽眉的份量。”
一語未了,六奴掀簾進來,含笑委婉勸道:“高門大戶有高門大戶的情勢,小門小戶有小門小戶的道理。
“壽眉比不得旁人,高不成低不就的,這樣的親事在旁人看來都委屈得很。
“就算是為了日後夫妻和順、家宅平安,於情於理,壽眉這個時候讓一步,也算是給人家吃一顆定心丸。”
沈濯嘻嘻地笑,打趣她:“過了壽眉就該你了,你怎麼著?是也打算跟我過去,還是留下伺候我娘?”
六奴雖然已經習慣了自家小姐的口沒遮攔,但一說到自己身上,還是羞紅了臉,強撐著。”
沈濯且和丫頭們滿懷高興地說些私房話。
用了午飯,沈濯躺下,睡去。
朦朧中,蒼老男魂終於再一次出現。
“北渚進京了。”
嗯?阿伯你說什麼?
沈濯睡得迷迷糊糊的。
“我說,北渚,吳興的那個北渚先生,姓阮名止字至善的,進京了。”蒼老男魂的聲音格外複雜。
沈濯一激靈坐了起來,雙目圓睜。
你怎麼知道?!
蒼老男魂輕輕長嘆:“他原本就該此時進京……”
你是說上一世?
沈濯心中微動,不由得端坐整齊,在心底輕聲跟他交流。
阿伯,上一世,這個時候,我們都應該是怎樣的?
“衛王大婚當日,你被賜婚翼王。原本沒有什麼新羅公主,給衛王做正妃的是黃嬌嬌。
“衛王性格陰柔,與黃嬌嬌脾性相左,成親沒幾天就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