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一看著桌子上,也沒什麼好酒,撓撓頭,笑道:“哥幾個挺給我省錢啊,我都說我結賬了,你們還有啥不好意思點的?”
海東青擺擺手,說道:“你結賬,我們也不能訛你不是?點這些東西夠咱喝就行了,都是粗人,也喝不出來洋酒跟啤酒有啥區別,湊乎整點兒就行了。再說,來這裡了,就是跟姑娘們玩的,你整了四個姑娘出臺,我們就夠滿足了,出臺費不少呢吧!”
“沒事兒,哥幾個開心就行。”崔仲一所持有的股份,跟我是差不多的,所以他手頭也很寬裕,遠不是表面上一個工人的身份能擁有的。所以,請廠裡幾個朋友來這裡,對他來說,很簡單。
海東青還有另外兩個男子都是崔仲一在通寶造紙廠認識的朋友,幾個人關係還不錯,崔仲一仗義,也樂意給這些人出錢。
幾個人摟著大姑娘,把酒開了就整上了。四個姑娘很有姿色,出臺費不低,平時也就是富二代、商業大佬才點這種級別的陪酒小姐。被這麼四個工人點出來陪酒,她們還真是第一次。
她們自然看得出來,崔仲一等人都是工人,一點兒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所以她們推斷,崔仲一等人點自己出臺,八成是彩漂中獎什麼了,發了筆橫財,所以過來報復性消費的。
但是,再報復性消費,也掩蓋不了他們身上叼絲的本性。所以,四個姑娘並不太願意接崔仲一這四個人,只是因為職業要求,她們只能強打起笑臉,陪著崔仲一等人喝酒。
海東青摟著姑娘,過了一會兒,就嘆了口氣,說道:“話說回來,仲一,咱們也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啊。現在廠子要黃了,之前裁員裁了這麼多,也沒救回來。要是廠子真的黃了,咱們這麼多工人,可咋整?!”
旁邊一個工人也是嘆氣道:“是啊,今天我路過廠長辦公室的時候就聽他打電話,說是現在已經在操辦賣廠子了。咱們場子一直虧損,廠長每年都往裡面貼幾十萬,即使這樣,他還是沒少發咱們工錢。現在他也堅持不住了,咱們這麼多工人,也不能指著廠長一個人養活不是?要是廠長真要把廠子買了,咱們可就下崗了。”
崔仲一身體一僵,悶了口酒然後說道:“這事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攔得住?我剛來的時候,就聽我爹說過,說廠子要不行了,走到現在這一步,也是意料之中吧。”
海東青嘆氣道:“唉,我這一輩子,混了三十來年了,別的手藝沒有,就學了點兒這手藝。整個江州市,又只有這麼一家造紙廠。要是它黃了,我可就真的不知道幹什麼了。”
崔仲一笑笑,寬慰道:“沒事兒,海哥,我可是聽說,廠長確實是在往外賣廠子,但是要求是把咱們這一批員工都收下。沒準兒到時候,新廠長直接就把咱們這一批人給要了也說不定呢!”
“唉,但願如此吧。”海東青搖頭說道。
不過,誰心裡都清楚,現在造紙行業不景氣,就算廠子買了,再做造紙廠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如果廠子換行業了,誰會再要這麼多原來的員工呢?
通寶廠子留下來的員工,大多都是些工齡在十年以上的老員工了,這批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遠沒有年輕人快,如果廠子要轉型,他們被淘汰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前途,堪憂啊……
……
“什麼,優優和愛愛都已經接客了?!”白成安極其氣惱地問道。
老媽子站在我們桌子前面,面露難色,說道:“是啊,白總,她們被剛剛那一桌客人給點走了,要是您早一會兒吩咐,我就直接給您安排了,但是現在……要不然,您再換兩個人?我們這裡姑娘比優優和愛愛強的,那可不少……”
“放屁,我是這裡的常客,你們這裡姑娘都快玩一遍了,誰好誰不好我比你都清楚!”白成安明顯有一股子富家公子哥的派頭,只要不合自己心意,立馬就顯得有點兒暴躁。
老媽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賠笑道:“是是是,我知道白總是咱們蘭明珠的貴客,但是優優和愛愛她們兩個真的是……”
“你去把她們給我叫回來,出臺費我給雙倍!”白成安很沒有耐心地說道。
“這不是出臺費的事兒……算了,白總,您稍等,我看看能不能跟那桌的客人商量商量,讓他們換兩個姑娘,然後把愛愛和優優安排到這裡來。”老媽子只能無奈說道。
如此,白成安才點點頭,說道:“行,你快點兒辦事兒,別耽誤了我們哥幾個玩。”
“哎,行,您稍等。”老媽子點點頭,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