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藍愣了一下, 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唐遇說結婚。
就在昨天, 她收到寧致發的類似結婚請柬之類的東西時還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當時也只是想想, 她也沒開口提。
沒想到就過了一天,這人做了個手術的功夫,就突然跟她說要結婚。
葉珈藍嘴角翹了下,極輕極輕地笑了一聲,“不結。”
“你都沒拿鑽戒跟我求婚, 也沒捧著九十九朵玫瑰單膝跪地, 就這麼一句話就想讓我嫁給你肯定是不可能的, ”葉珈藍越說越得寸進尺,“戒指我要鴿子蛋那麼大的,鮮花要從荷蘭空運過來……”
她的要求一條比一條高。
唐遇也不打斷她,一條條地都繫上,聽她從戒指說到了婚紗的定製。
半分鐘後, 婚紗這一茬還沒說完,葉珈藍就頓住,她語調裡的笑意漸漸收起來, 溫聲叫他:“遇遇。”
“嗯。”
“你知道嗎,我特別想明天就和你去民政局領證,”葉珈藍眼睫垂了垂,聲音也低了個度,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讓我媽先知道。”
她指的是餘瑩和徐震的事。
畢竟不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餘秋華有立場知道這些。
“好,”唐遇手順著葉珈藍的腰往上,掠過她的肩膀,然後輕輕撫了下她的長發,“不著急。”
“我等你。”
唐遇是不著急。
但是葉珈藍著急,她比唐遇大幾個月,而且男人和女人在年齡上的定義也不一樣。
二十六歲的單身男人叫單身貴族。
但是二十七歲的單身女人叫大齡剩女。
這個社會對女人越來越不公平。
自從唐遇提過了結婚以後,葉珈藍一直在找時機把餘瑩的事跟餘秋華和盤托出。但是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她幾次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給嚥了回去。
餘秋華好不容易對餘瑩的念想淡了些,她不大敢提。
越拖越不敢提。
到了十二月,從月初到月底,葉珈藍把日歷撕了二十幾頁,連第一步都還沒邁出去。
連許戀都看出她不對勁兒來,“彎彎,你最近好像很喜歡撕日歷。”
葉珈藍嘴巴張了張,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隨口扯了個理由,“這不是該年底了,算著什麼時候放假呢。”
他們科室說放假就是放假,基本假期被叫回來的次數少之又少。
她這麼一提,許戀倒是也來了勁兒,“還有多久啊?”
葉珈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