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命給唐遇的那個, 是八年前的葉珈藍。
而八年後的葉珈藍, 過往畫面一幀幀閃過, 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裡她和唐遇站在路燈下第一次接吻, 姿勢和表情青澀單純,旁邊偶爾有幾個路過的社會青年駐足,口哨聲陣陣。
蛋糕掉到了地上,裝戒指的盒子也被捏地皺巴巴一團。
而此刻再一睜眼,她不得不從回憶中抽身而出——
ktv走廊的燈光明亮, 和初吻那晚昏昏暗暗卻又繾綣萬分的路燈光完全不重合。
唐遇剛才也確實吻了她。
但是這個吻, 也和第一次的純情甜蜜完全不一樣。
時間打馬而過。
她從當初十八歲的青春少女, 變成了一個二十七歲的大齡剩女。
葉珈藍在這一刻才模模糊糊地認知到, 她現在和二十六歲的唐遇, 在ktv的走廊裡。
跟前伸手就可以推開的那扇門內,他們醫院神經內外科和精神科正在聯誼聚餐。
她和唐遇已經分手了。
分手五年了。
一個個的事實正在接連不斷地往她腦袋裡湧。
葉珈藍攥緊了手指, 指甲掐進食指的指腹,痛感傳來, 她才完全分得清回憶和現實。
跟前唐遇已經松開她的手, 他往旁邊的牆壁上輕輕靠了下, 又恢複到剛開始打電話的姿勢。
幾年過去, 他身上少年時的青澀幾乎褪得一幹二淨,眉眼好像更深邃了些,只有表情依舊, 冷淡地有些疏離。
葉珈藍偏著頭看他,
唐遇這會兒微微低著頭, 額前短發遮住了小半的額頭,他半閉著眼睛,不說話,也不轉頭看她。
葉珈藍知道他不能喝酒。
今天醉酒後幹的事,到了明天,可能被忘得一幹二淨。
也說不出是慶幸還是鬱悶來。
葉珈藍呼了口氣,收回視線後,她轉身重新去推包間的房門。
裡頭剛才要開門出來的小護士剛好又伸手試探性地開了下門,門拉開一條縫,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護士旁邊被她叫過來壯膽的男醫生“哎”了一聲,“這不是能開啟嗎……都說了你想多了,還鬧鬼,這麼熱鬧的地方能鬧鬼嗎?”
男醫生嘆著氣搖了搖頭,又回到人堆裡繼續喝酒劃拳去了。
小護士嘴巴撅得老高,“葉醫生,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葉珈藍情緒不大好,聲音也低低的,“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