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皺眉,心中卻有隱憂——昭元帝頻頻出現原因不明的昏厥,只怕是遭了術者的暗算。
修長而略帶薄繭的手,將沉金虎符拈起,放入左相掌中,“這個給你。”
迎著他驚疑的目光,昭元帝的嗓音,仍是淡然無波,卻是說出驚天之言,“若是朕在關鍵時刻有異狀,一切軍權便由你來執掌。”
左相目光一跳,隨即,竟撂起朝服下襬,鄭重跪了下來,“陛下何至於此?”
他的嗓音都有些顫抖嘶啞了,雙眼瞪大發紅,與平日的冷麵大相徑庭
昭元帝面如寒冰,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術法詭譎奇能,誰也不能預測,我到底是中了什麼——若是到時候,朕神智不清,有所亂命,你們千萬不可遵從——實在不行,就把我打昏吧。”
他朝左相深深看了一眼,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緊咬住唇,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
氣氛肅殺中蘊含著悽然,一旁的薛汶,也受了感染,嗓音都有些酸澀,“皇上”
“這只是預防萬一的周全之論,你們也不必擔心成這樣——實在不行,我朝也有國師坐鎮,必定不會容許敵方的術者為所欲為。”
“哼……國師”
提起國師,左相心中便是怒火滔天,他面色陰沉得可怕,冷笑道:“我們這位國師,神龍見首不見尾,萬歲的安危,絲毫不見他掛心”
“也許是什麼事情耽擱了,也或者,是國師另有計劃。”
昭元帝靜靜說道。
雖是為國師辯解,他神色之間,卻也是一片森然沉凝,眼中一片幽深。
左相心中卻是咯噔一聲,他深諳皇帝脾性,知道眼前之人心緒不好。
“朕,最厭煩的一件事,便是屬下不聽招呼,自作主張。”
這輕飄飄的一句,卻顯示出皇帝對國師行為的慍怒
“啊嚏……啊嚏……,到底是誰在詛咒本宮?”
丹離一邊怒聲嬌喝,一邊指使著眾宮女收拾東西,“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您乾脆把整個德麟宮搬回孃家去算了
這是被指使得團團轉的所有宮女的內心血淚
只聽丹離話音拖長了一轉,“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不用帶”
話音一落,原本正在忙亂的眾人,頓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