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與熙王交手,對他的劍術招路可有覺察?”
姬悠一楞,隨即卻面色更顯古怪,“說起來慚愧,他的劍招縱橫肆意,大開大闔之間卻又細緻入微,絢麗中蘊含狠辣,顯然並非凡品——我姬氏先人曾經收集天下劍譜,幾凡世上套路都有一二涉獵,他這一路劍法我卻是聞所未聞。”
“聞所未聞嗎……”
丹離淡淡的重複了一句,聲似呢喃,雙瞳之間卻滿是驚疑迷茫——
“果然是——”
她低低說了一句,姬悠卻根本不曾聽清,再問之下,丹離卻若無起事抬起了頭,笑靨如花道:“沒什麼,我是很好奇,能讓你吃憋之人,到底是用的哪門哪派功夫……”
說完不等姬悠反應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袖,“這裡站著好冷,我們回屋去吧!”
說完不待他回答,自己轉身朝著正殿而去。
夜風冷冷,吹動她白而寬大的寢衣,冰冷的觸感,微柔的拂動在人身上,丹離站在滿庭花木葳蕤之間,忽然卻有些茫然了。
淡而朦朧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平素憊懶愛笑的唇邊,再無一絲暖意,反而卻似帶上了微妙的淒冷。
“熙王的劍招,難道真是——”
她低下頭,喃喃一句,似是在問著無盡的虛空,又似在冷冷的自嘲。
她的頭垂得更低,雙手攏於袖中,卻是在微微顫抖。
並非因為冷。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姬悠追上了她,奇怪地端詳著她,卻只看見烏黑的額髮,那般無依的垂落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
丹離抬起頭來,仍是那般懶洋洋、不著調的笑著,“我怕一進去,梅姐姐就拿瓷瓶砸你——要是誤中副車,砸中了我可怎麼辦?”
姬悠聞言吞了一口口水,心頭涼意又升——
“不,不會吧?她現在還沒消氣啊?”
丹離斜了他一眼,涼涼提醒道:“你說呢——你可是把她的身材看了個乾淨呢!”
“我、我根本沒看成啊——我這是比竇娥還冤啊!”
姬悠欲哭無淚,只覺得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他站在門口躊躇不敢進,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喵”,懶洋洋而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