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阮七將軍嗎,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見萬歲麼?”
一道儒雅帶笑的男音在牆外突兀響起,嗓音充滿邪肆的調侃。
鏗然長靴碰撞的聲響驟然停止,下一刻,低沉冷漠的女音響起——
“見過熙王殿下。”
丹離和梅、姬二人在牆內靜靜聽了,互相使了個眼色,不約而同的,眼中都寫滿了“有好戲可看”的興奮急切。
好戲當前,梅選侍猶豫一下,終究放開了手,姬悠輕嘶著又要叫疼,被她一個眼刀嚇得僵住無聲了。
宮牆外,邪肆狂魅的笑聲響起,“女將軍見到本王的眼神,可真是敷衍又冷淡呢——本王雖無潘安之貌,卻也自覺儀容尚可,將軍何必擺出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呢?”
他們正在說話,風聲吹得人聲音都有些斷續,誰也沒發覺高聳黛黑的宮牆上,有三個人正悄然爬上,趴在牆上看得興致勃勃。
淡暖的日光在高牆之下拖出長而斑駁的陰影,阮七站在陰影之中,一張鬼面遮住了所有神情,卻是目如寒星,冷得可以凍死人。
熙王錦袍金絛,手持摺扇,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阮七的前路。他俊秀容顏含笑凝視著她,笑意雖然深邪,卻未到達眼底。
“熙王殿下言重了——本將正在巡守全宮,無暇與殿下細談,告辭了。”
鏗然長靴一轉,就要繞開眼前障礙,卻被熙王一把抓住冰冷護腕,笑著在她耳邊曖昧低語——
“就這麼關心著緊我皇兄?聽說他回來,就急著馬上趕過去?”
“熙王!!”
阮七猛然一掙,將他的手重重摔開,眼中凝結出冰冷風暴,危險而猛烈,“請、自重。”
“被我說中了心事,所以才氣急成這般模樣……”
熙王嘖嘖含笑,“可惜啊,皇兄他一向只把你當兄弟和屬下,卻沒把你當女人看待過。”
黑瞳中的冰冷風暴,在這一刻燃燒成熾熱光焰,所有理智瞬間崩塌——雪亮長戟應聲而出,尖刃逼在熙王咽喉。
“你——”
無聲的壓力和氣勢,讓尖刃深深陷入皮肉,滑落了一縷鮮血。
熙王眸光一暗,卻仍不改面上笑意,“你以為默默的守著他,終有一日,他會回過身來看你?哈哈哈哈……真是在做夢!”
他看著她,唇邊笑意加深,冷嘲毒舌在這一瞬爆笑而出——
“就憑你那張臉,哈哈哈哈……可別把我家皇兄嚇出噩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