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姝:“……”
狀元樓的飯不怎麼樣,就是酒好,不過,許薇姝沒吃也沒喝,趕緊領著寶琴她們走人。
再不走,眼前這些眼睛放光的書生們。還不得生吞了她?
這會兒正是來赴考的考生行卷的時候,少不得有人想透過她的關係。和孔大儒牽扯一二。
離開狀元樓,置辦了點兒年貨,又買了些小玩意給宮裡相熟的女官做禮物。
許薇姝這時候還沒太上心。
可第二天,這事兒就傳開了,因著孔大儒當真回去就把那一副對聯拿去貼在書齋門前,正好有幾個孔大儒的老朋友過去找他,就順便問了下。
然後,然後許書官也和她那位表姐施紅袖一樣,莫名其妙地就讓人捧成了京城第一才女。
就是她考女官,考了榜首,也沒這麼大的威力,畢竟,女官考核的榜首,那是年年有,她就算特別些,也就是能在女人堆裡被人稱讚。
可孔大儒那是天下士子心中頂禮膜拜的大人物,他老人家一句肯定,能頂得上無數次科舉取士,更別說一個女官考核了。
不過這會兒正逢年節,許薇姝又是深居簡出,還是個女孩兒,一時片刻,還不至於特別麻煩。
……
臨到年末,朝廷的運糧船浩浩湯湯地運抵京城,最艱難的時候快過去了,等一開春,這些災民們該打發回家的差不多也就能打發走。
國公府裡也跟著鬆了口氣。
雖說前陣子毛家捐獻了糧食,一度緩解京城的糧荒,可那麼多災民,光是看也讓人不落忍,京城有名有號的人家哪家不是‘裝’憂國憂民,國公府的主人們,也不好太輕鬆。
如今困局過去,肖氏也長出了口氣,還特意給下人們多發了兩個月的月錢,又去廟裡添了香油錢。
許薇姝坐在秋爽齋,正寫禮單,外面石榴就過來傳信,說是夫人叫了個人牙子來府裡,她也該添幾個丫頭了,夫人特意讓領人過來,要她自己選。
石榴溫聲道:“夫人見寶琴差不多快到出門子的時候,姝娘身邊不能缺人,還有小郎君那兒,伺候的人也未免太少了點兒,這郭婆子在牙行裡向來有些名聲,手底下的丫頭都乾淨整齊,不如姝娘你就挑上幾個備下。”
肖氏現在也學會了做好人,不再指派她的人進秋爽齋,畢竟當年就因為那幫下人鬧出的事兒,讓許薇姝抓住過把柄。
石榴也覺得自家夫人這回做得不差,雖說所有人都清楚,當家夫人真要安插人手去晚輩那兒,能用的手段數不勝數,就算許薇姝全在私牙買人,對方想做還是能做得到,而且,家家戶戶的主母的行為都差不多,可有些事,哪怕人人知道,你也不能做到明面上來。
也不知她家夫人何時才能學會,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而有些事情,只能說不能做!
許薇姝想了想也沒推拒。
她總要買人的,不能因為不看好國公府的未來,同情那些下人可能的下場,就不去買。
反正進了牙行,怎麼也是得把自己賣出去,這會兒正是買人的好時候,看來肖氏也挺會算賬。
如今人口的價格,比半年前要便宜一半以上,若不是牙行也要賺錢,還得加入大筆的培訓費,不要錢白送的人口都不在少數。
許薇姝自己都趁機置辦了兩個莊子,不為她自己,她不打算在京城多置產,可秋爽齋的那些丫頭,大部分還是要嫁在京城的,總得為她們留些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