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四斤一口氣噎住,半天才道:“色胚!”
他心裡頭多少有點兒不是滋味。
好歹自己也是號稱西山馬場第一的馴馬師,就算不是殷朝第一,總覺得自己最起碼能排入前十。現在可好,他對這匹馬束手無策,人家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卻對它手到擒來,更不用說。因為一早讓自家乾爹叮囑過,提前半日,他就在和黑珍珠打交道,哄它哄了半天,食也餵過……
魏茂才可不管祝四斤怎麼想,連忙過來,押著乾兒子磕頭。
“娘娘救命大恩,奴才一輩子結草銜環也報答不了啊!”
他哭得稀里嘩啦的,一臉崇拜地盯著許薇姝,“娘娘真是厲害,老奴在馬場當了大半輩子差,就沒見過娘娘這般能輕而易舉降服瘋馬的,哎,老奴這笨蛋小子,仗著有點兒身手,就在娘娘面前顯擺,到險些驚了娘娘,反而要娘娘搭救,真是,真是愚蠢至極。”
說著,他就打了祝四斤的腦袋一下,“還不請娘娘責罰,娘娘要你做什麼,你今天要給我掉鏈子,不用娘娘生氣,我先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
許薇姝忍不住笑。
這話像是賠罪,其實到是求情。
就人家捧了她一頓,捧得她舒舒服服,她還好意思罰人家的兒子?
人果然有意思。
方容那邊也聽到動靜,帶著人過來。
他卻不似妻子那般灑脫,身後有人撐傘,身邊有人攙扶,蒼白細弱。
一過來,方容攬著姝孃的肩,掃了那匹黑珍珠一眼,低聲問道:“怎麼?相中了?”
馬場的馬都是給他們這些龍子鳳孫準備的,他想要,也就一句話的事兒。
許薇姝點點頭,命人過來牽馬,卻是低聲道:“我懷疑讓人動了手腳,不過看不出來。”
至少現在,這匹黑珍珠正常的很,眼睛清亮溫馴,尤其是對待許薇姝,更是溫和。
方容眯了眯眼,就叫人把馬牽走,自然有人去查這匹馬的來龍去脈,都有什麼人接觸。
他們兩個又挑了兩匹溫馴的馬,方容騎母的,許薇姝則是一匹棗紅色的英俊大公馬。
家裡的兩匹,也放出來撒撒歡兒。
昔年的小馬駒都長得膘肥體壯,不過,許薇姝很少騎著它打獵,到是‘戰場上’去過幾次。
祝四斤這人有點兒意思,對整個西山獵場瞭如指掌,許薇姝乾脆就順了魏茂才的意思,讓他做嚮導。
反正是獵場裡的人,用一用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