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進士們,比往年幸運,他們顯然是萬歲爺要大用的,考核過若是有才,入了上面的眼,說不得也搖身一變,變成簡在帝心的大人物。
不過,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能渾水摸魚的不多,要是沒點兒能耐,還是等以後再戰吧。
名次一出來,許薇姝第一時間得到訊息,一看也不禁眉眼含笑。
那幫學生無一落第,雖然有兩個落到了三甲進士,到底也是中了。
都說科舉取士,看不起三甲進士,說那是同進士出身,不怎麼招人待見,但每年科舉,能考上進士的才有幾個!
有個同進士出身已經算是相當不錯。
其他學生都是二甲,中游下游的居多,頭甲三人他們到沒撈到,連盧玉衡這樣出類拔萃的,也是二甲第十,狀元榜眼探花,一樣也別想。
徐峰的成績到不錯,二甲三十九,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讀書方面懈怠得很,也就這幾年才開始用功,只喜歡雜學,能考上二甲,那是這兩年被逼著頭懸梁錐刺股才有的成果。
他是考完了就把手裡的儒學典籍通通扔給下面的小學弟們,決定以後再也不看。
許薇姝並不失望,聽下面人說,這幫學生到有點兒不高興,不免失笑。
他們是什麼出身?
好些十幾歲了還大字不識一個,本身就比人家正正經經的書香世家出身的底子淺薄,再加上真正專注科舉的沒多少,大部分都什麼都想學一點兒,算學要學,還得習武,抽空要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一天天忙得要命,要不是今年科舉,題目比較務實,他們文筆不算強,言之有物方面卻比那些純粹的書生好些,還不一定能全部考上,無一落榜。
當時朝廷下旨開恩科取士,洞簫山上一群學生手頭都有自己的事,有幾個前腳還在江南那邊談一筆大買賣,臨開考了才匆匆忙忙入京。
要不是一切都有人安排,妥妥當當把他們送進考場,能不能考成還另一說。
“過幾天要舉行謝師宴,還得準備禮物。”許薇姝考慮了下,把寶琴放出去幫忙了。
好歹要裁製新衣,備一份過得去的禮物,同窗聚會也不能每次都不參加。
這幫學生們也難得都把手頭的差事放下,他們有心要做,夥伴們也不答應。
最近,這幾位唯一要做的,只是高高興興出門交遊,參加詩會,文會,認識幾個同窗,看看那些值得交往,那些要敬而遠之。
像盧玉衡這樣的少年才子,更受歡迎,知道他是跟著太孫的老人,此次科舉不過是鍍金而已,將來必然前途無量,更難得的是沒有娶妻,世家出身。
小世家也是世家,眼下大殷朝對世家還是推崇備至,世家出身的,天然要比寒門小戶出身計程車子多好幾條路。
對盧玉衡,方容是向來倚重,有幾個當朝大員,還笑眯眯開玩笑似的到他這兒來提親。
估計這位盧公子要是真有心,大登科後小登科,也是很有可能。
恩科之後,雖然新科進士們還都沒經歷過殿試,也沒派官,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最得意的便是太孫方容。
那位陛下很自然地在一步步放權給自家孫子,一邊讓他在六部學習,一邊放在身邊參與朝政,大部分時候,太孫蓋了章的摺子,他老人家都不再多看一遍。(未完待續